“信也都早就准备好了,你拿个信物便可差人送出去。”
关平伸手示意,王喜便上前,直接从他们两人当中解下玉佩。
几个人带着蒯海等人出了县衙的门口。
“叔长先生,也请随我走一趟吧,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关小将军倒是考虑的全面啊。”
马贤的语气也有些发冷,实在是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番结果。
他被利用了!
“幼常先生见谅,我自是知道宜城县衙无粮食,但蒯家有啊。
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给流民百姓弄些果腹的粮食。
二呢,就是来解决一些私怨,若是乖乖配合,那蒯氏兄弟以及家小便无恙。
若是蒯家想要激化矛盾,那可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关小将军就不怕刘皇叔的名头受损?”马贤气的有些手抖。
“我关平做的事情,关我大伯父何事,你确定我来过吗?万一来的是山野流民,也不是可以啊,告辞。”
马贤当即愣住,随即转身去蒯家,此事因他而起,他务必要给蒯家老祖母说清楚了。
关平领着人退出了宜城,并未引起大规模混乱。
蒯家门前,王喜与马贤正在门外等待。
“你可把信给我,不用进去,免得被蒯家人给杀了。”马贤小声劝慰了一句。
“不必马县令操心了,我家少将军说过了,若是蒯家敢动我一根汗毛,他必定会踏破蒯家,为我陪葬。
我一条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贱命,用一家高门大户陪葬,我赚了。”
王喜反倒有些兴奋,甚至有些期待他们会刁难自己。
马贤被这番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可又听闻关云长对待士人不怎么好,但对于其麾下士卒,那是极好的。
想必关平也是如此,否则其麾下士卒不会如此冒险,为其趟路。
尤其是这种事情,对待暴怒的老祖,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一会他得拦着些。
尤其是关平给他的感觉,让他有些害怕。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顶着刘皇叔仁义的名声胡作非为。
先前妹夫他为何会失败,前倨后恭,不就是为了臣服于关平的淫威之下。
此种能骗得了曹丞相二十二万支箭矢的伶俐人,想必运用这些手段,到真是干得出来。
蒯氏的管家,笑呵呵的走出来,抱拳道:“真是巧了,老祖他正想见一见马县令。”
三人一路前行,穿过高门大院,直到进了最高的一层。
蒯氏老祖母正依靠着凭几,任由侍女在一旁用玉锤轻轻敲打着老腿。
“竟是叔常来了。”老祖母率先开口笑了笑。
“见过老祖母。”马叔常直接行礼,只是语气颇为有些焦急。
老祖母瞧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开口道:“这位是?”
“老夫人,我是来替我家将军送信的,还望老夫人能够看一看。”
王喜把掏出竹简,又拿出了两枚玉佩,递到了管家的手里。
管家当即心里一愣,实在没有料到,竟然是两位公子都认识的人。
老祖母挥手,让捶腿的侍女停下,她盘起腿来,先是接过两枚玉佩,随手放在一旁,随即打开竹简,仔细看了看,面色无常。
“尔等先退下。”老祖母对着侍女以及管家等人说道。
“喏。”
众多奴仆皆是弓着身子退出门外。
马贤对此见怪不怪,老祖母她什么没见过,这点小风小浪算不得什么。
“老妇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人绑了我蒯家的人,而且还把子嗣整整齐齐的全都给绑了。”
马贤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似关平这般一网打尽的实属少见。
老祖母轻笑了一声,把竹简放在一旁道:“我还以为你们要多少东西呢,不就是三垛粮仓嘛,我蒯家自然是有的。
若是你家将军上门讨要,说不定我能给五垛呢。”
王喜直着身子抱拳道:“多谢老夫人好意,我家少将军说了,三垛便是三垛,给流民吃足够了。
就算是给我们十垛,少将军也不会要吗,至于为何不亲自登门,乃是在此之前,咱们两家可是仇家,不方便。”
“倒是有趣。”
老祖母呵呵一笑,随即看向马贤:“叔常,此事你也参与其中?”
“回老祖母的话,实在是一言难尽!”马贤微微拱手,此事倒是不好直言。
“我自是相信关小将军的人品的。”老祖母点头道:“壮士可先回,我自会派人把粮草运到小将军的船上。”
王喜微微一抱拳,便直接转身离去。
“老祖母,此事就此善罢甘休?”马贤等人走了便直接开口道:
“此事乃是关平技高一筹,我等皆是落了他的算计。”
“冤家宜解不宜结。”蒯氏老祖母面上依旧带着笑容:
“些许粮草,蒯家是出得起,也正好让海儿辰儿吃些苦头。
瞧瞧那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人。”
“可这颜面?”
“叔常啊,不必在意,此好事一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马贤一时陷入诧异,老祖母像是极其满意此次家族被打劫了,真不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