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稍带。”
文厚自是挥手差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着他大哥入城。
文岱入城之后,回头看向城门关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总算是回家,安全了!
“大哥,何至于此啊?”
文厚一脸的不敢相信,以前那个高高在上,自信自己也能像叔父一样的人哪里去了。
“父亲,他,他怕是战死沙场了。”
文岱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嚎啕大哭。
“啊?”文厚听完之后也是后退几步,一脸的不可思议:
“叔父他文韬武略,焉能战死沙场,大哥,你莫要吓唬我。”
文岱抹着眼泪道:“父亲说为我断后,稍后便能追上我。
可是如此长时间过去了,父亲他没有追上我,他说谎了!”
“大哥勿忧,说不定叔父他是从其余道路正在赶往汉阳县,也说不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文厚也是蹲下来,仔细瞧了一眼后面同样垂头丧气的士卒道:“大哥,二哥他何在啊?”
“二弟他,他战死沙场了!”
“啊?”
文厚听完之后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二哥他是一个何等勇武之人。
连他都战死沙场了,那叔父他岂不是也危在旦夕了!
说不准也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了!
这可遭了!
“关平,都是关平害的!”文岱大声的叫嚷道:
“就是他杀了二弟,枭首前来两军阵前挑衅,父亲本想利用大黄弩将他射杀,为二弟报仇。”
文岱哑着嗓子道:“谁能料到关平就是不主动攻击。
反倒是等来了张飞那厮,冲进本阵,人挡杀人,势不可敌,我等才会败退。”
文岱着实没有料到,战事发生的竟然如此惨烈,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准备如何做?”
“整军备战,等父亲回来。”文岱没有看见他爹身死,心中自然也抱着一丝的期待。
“那倘若叔父他真的回不来了,大哥要如何做?”
文岱突然发狠道:“那我便继续率军,寻机杀了张飞关平二人,为父报仇!”
“哦,是吗?”
一旁的士卒握着剑柄挺身而出。
文岱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抬头看着这个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的普通士卒,一脸的疑惑。
“汝是何人,也敢前来接话?”
听到文岱的话,那普通士卒微微一笑,抱拳道:
“常山赵子龙!”
文岱当即一愣,常山赵子龙!
赵云?
他缘何在这!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文岱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句,进城的许多士卒皆是开始戒备。
蹬蹬蹬!
从周边跑出数倍于文岱的人包围了他们一行败军。
房屋上的弓箭手,更是纷纷现身,只带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射杀这些败卒。
文岱瞧着眼前兵戈相向的戏码都惊呆了,没想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文厚!”
文岱随即反应过来,盯着坐在地上的文厚大吼道。
文厚缓慢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躬身抱拳道:
“我愧对叔父的托付,城池已经被赵子龙将军赚去了,幸得大公子刘琦亲自前来招降于我。
好叫大哥知晓,我现在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
“文厚,你糊涂!”
文岱握住环首刀的刀柄大骂道:“刘琦他就是个病秧子,还能有几年活头,你此时投靠于他,这是要置文家于何地?”
“大哥,莫要挣扎了,束手就擒吧,焉能是赵子龙将军的对手。
更何况尔等又累又困,肚子里没食儿,长途跋涉回归汉阳县,还能有几分战力。
叔父他生死不知,二哥身死,难不成大哥也想着身死吗?
那你还愧对叔父他用性命掩护你逃脱吗?”
赵云握着青釭剑的剑柄,并未急着动手,兴许听完兄弟的劝降词,他就会投降了呢!
面对文厚的劝降,文岱咬紧牙关,他承认,堂弟说的对。
就算麾下儿郎饱食,又有几人能是常山赵子龙的对手?
文岱他一连遭遇了二弟被人枭首,父亲生死不知,堂弟又背叛了他的大事。
就算他平日里在三兄弟里是最为受宠的,可终究是有感情的。
二弟身死就已经让他悲从中来,堂弟又背叛了他,这让他一时如何能够接受!
“文厚!”文岱咬着牙抽出环首刀,指着堂弟的胸膛道:
“你说的对,可我选择宁死不降,你有本事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