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伸了伸手,让他们先停在门洞里待一会,不急出来。
周瑜瞥了一眼在打量着自己的陈矫,开口问道:“此事可否为真?”
陈矫则是抱拳笑道:“好叫大都督知晓,此乃我家征南将军亲自交代的,自然为真。
我对关小将军不敢有所隐瞒,只是先前征南将军我等皆是没有料想,这箭能伤到大都督罢了。
大都督还是回营好好休养一番,保重身体为妙。”
面对将死之人,陈矫自然不想恶言相向,如实告知,便已经算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打击了。
被金汁烫伤的士卒,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法子,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
现在周瑜的脸色,当真会让人觉得他随时会倒地身亡,那可是他喜闻乐见之事。
陈矫的话很清楚,当时真的没有料到周瑜会亲自来攻城,以至于受了如此重的伤。
绝对的意外之喜。
周瑜以拳遮嘴咳嗽了两声,笑道:“关小将军,江边风大,可否让我进城休养几日?”
“大都督,巧了,我正要说一说此事呢。”
关平挥挥手,这才让把担架抬出来,让两个小宝贝亮亮相。
留赞被放在一旁,身上自是裹着绷带,还有血色,草药味也颇重。
而邢道荣就更夸张了,伤口没裹好似的,鲜血还一个劲的往外冒。
被白布裹的浑身上下就没有好地方,就连面部都被裹上了,跟粽子没啥区别。
邢道荣看上去比周泰露出那刀削斧刻的身体还要惨上三倍。
只是真正受过伤的人都知道,这般包裹伤口的一般都没什么事。
关平见人被抬出来,忍住了让士卒顺便来个抬棺舞的想法,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护城河的一侧指了指道:
“大都督,攻占江陵城之事,我麾下两员大将重伤,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就会折损在这江陵城里。
这件事我希望大都督能够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征战沙场,难免会有所伤亡,关小将军莫不是不知道,还要我给什么说法?”
周瑜反问了一句,卖惨什么的向来没有用处。
当主将的哪一个人不是心如磐石,若是因为己方麾下死了人,便不在作战,那还当什么将军啊。
“我自是明白大都督的意思,只是我麾下两员大将的伤势本无需受伤,受伤全赖江东。”
“你什么意思?”
周瑜瞥了一眼面色有些异样的凌统。
“我觉得大都督伤势颇重,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了解了解情况之后在来与我说话。
否则我还真怕大都督你当场被气的吐了血,怒火攻心。
导致毒性扩散到肺腑,让伤势更重,不久于人世,那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周瑜闻言又是咳嗽了几声,制服曹军后,他便领军急匆匆的过来。
还没有来得及问话详细的了解江陵城中的情况,见江陵城没有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关平手中,便以为关平只是摘了桃子的人。
现在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护城河对岸躺着的那两个人,莫不是自己人所伤?
“公绩。”周瑜喊了一声。
“末将在。”
“上车。”
“喏。”
凌统上了戎车,站在一旁仔细的与大都督和鲁子敬描述了一下今夜在县衙发生的事情。
“糊涂。”
鲁肃气的甩了一下衣袖,如此一来,江东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吃亏也就罢了,反倒还落入了下乘。
都被人给叫出名号来了,你还装不认识这种招式。
用出来真杀了人家也就罢了,结果还差点被对方给反杀。
现在人家不公之于众,就是想着两家还都是盟友,轻易撕破不得脸皮。
若是幼平与公绩二人与关平合力一出,逼退曹休,现在江陵城就成了两家共同占据的。
总要好过现在陷入如此被动的场景要好上许多啊。
关平他想要都独占江陵城,便会先动手,如此便是他先落入了下乘。
关平确认凌统仔细与周瑜说了之后,这才伸手指了指河对岸的周泰又指了指自己道:
“好叫大都督知晓,周幼平身上的伤是我砍得!
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大都督见到的便是他周泰的人头。”
声音不大。
看此话一出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鲁肃不自觉的有薅下好几根胡须,幼平的伤真的是被关平给砍得。
这下子可算是麻烦了。
两家终究是兵戎相见。
凌统面上也挂不住了,两人合伙打一个人,却被人给砍得差点濒死。
“至于为什么砍他,周泰凌统二人偷袭我的部下,伤了我麾下别部司马留赞,此事不给个说法,怕是说不过去了!”
“此乃误会!”
周瑜倒是毫不在意的道:“黑夜当中,你的别部司马唤幼平等人的名字,谁知真假?
你方未曾与我方沟通,也一同攻打江陵城!
至于幼平与你有隙,相互厮杀实属正常,关小将军应该明白我江东的诚意,绝无破坏盟友之意。”
关平挑了挑眉,对于大都督的这番说辞倒是熟悉的很。
同样一推三六五,环境因素,加上个人行为,不管江东的事情。
与关平把这口锅推到诸葛亮头上的法子,并无区别。
总之,大家都是好人,坏人都是不在场的人,亦或者是伤重晕过去的人。
“我也觉得昨夜之事是误会!”
关平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