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淡然一笑:“梁子,我也是舍不得江州,舍不得大家,舍不得你的,在江州工作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深深热爱这块土地,热爱这块土地上的百姓,热爱和我一起共事的大家,其实,在江州,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没来得及去做,我很愿意为这片热土贡献自己的光和热,很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江州……”
说这话的时候,安哲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从安哲这话里,乔梁感到了安哲对江州无限的深情和热爱,他对江州爱地那么深,爱地那么沉,这是一种无私的品格和光辉的品德,这品格和品德必将在江州的发展史上熠熠闪光。
乔梁的眼睛不由湿.润,低头擦擦眼。
安哲接着道:“但我既然是组织的人,就必须要讲大局讲原则讲纪律,就必须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在整体和大局面前,个人的得失永远微不足道,所以,既然组织需要我去新的岗位,那我必须毫无怨言接受并服从……”
“可是——”乔梁打断安哲的话,“老大,我分明知道,你也知道,这所谓的组织需要,这所谓的大局和整体,里面是掺杂了私货的……”
“梁子——”安哲打断乔梁的话,神情严肃道,“作为组织中人,对组织做出的调整和安排,不得无端妄加猜测,不得随意乱说,在我跟前不许说,在外更不能说。”
看着安哲严肃的神情,乔梁不说了。
安哲抽了一口烟,接着放缓语气:“梁子,在我的仕途生涯里,能有你这样一个秘书,我很珍惜,也很难忘。”
乔梁顿时感动,感情的潮水在他心里翻涌,他看着安哲嘶声道:“老大,能跟着你做你的秘书,能在你身边为你服务,能有机会接受你的教导和教诲,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虽然跟着你的时间很短暂,但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不管今后你在哪里,不管你做什么岗位,你永远都是我深深尊敬的领导,永远都是我忠心爱戴的老大,我……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说着这话,乔梁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安哲的眼睛也有些发潮,沉默片刻道:“梁子,分别之际,我送你两句话,你要牢牢记住!”
乔梁擦擦眼,抬头看着安哲。
安哲缓缓道:“第一句话:你的性格有些邪,做事有些另类,这邪和另类,在某些时候,是一把双刃剑,或许会成全你,或许会毁了你,所以,你要谨慎对待,要把握好分寸,针对不同的人和事,该邪的时候邪,该另类的时候可以另类,反之,则必须要避免。
第二句话:你还年轻,你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仕路漫漫,在今后的征途中,一定还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和挫折磨难在等着你,遇到挫折和灾难,切记三点:第一要冷静,万万不可冲动,冲动是魔鬼,要学会理性客观分析……
第二要坚持,不要轻言放弃,不要被挫折击垮,要坚持真理,坚持自己内心里必须要坚持的东西,要有种气和傲骨,不畏邪恶,不畏权贵,哪怕会因此遭受打击和狂风暴雨,也在所不惜……
第三,要学会韧性的战斗,遇到事情的时候,既要坚持原则,又要掌握灵活,把灵活性和原则性充分结合起来,在解决好问题的同时,尽最大可能保全自己……”
乔梁凝神听着安哲的话,郑重点头,心潮澎湃,这既是安哲的谆谆教导,也是他对自己最后的叮咛,在他即将离开江州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自己。
安哲此去黄原就职商业集团,虽然商业集团是国企,但从某种角度,却也似乎意味着安哲离开了纯粹的政界,对在政界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安哲来说,在无奈和遗憾中转道商界,不知他内心里真正的心情会是如何,又不知自己今后在政界还会不会和安哲再发生交集。
如此想着,乔梁感到巨大的惆怅和迷惘,还有深深的失落。
乔梁此时牢牢记着安哲告诉自己的话,这话里带着安哲对自己的深厚感情、深切爱护和殷切期望。
此时,乔梁的心情,在难过、惆怅、迷惘的同时,又带着悲壮和悲凉。
这时张海涛推门进来,告诉安哲骆飞准备今晚在江州宾馆给他举办送行宴的事。
安哲摇摇头:“海涛同志,你代我转告老骆,心意我领了,非常感谢,但是不必了,我今天下午就离开江州。”
“啊?”张海涛有些意外,乔梁也有些意外。
安哲接着道:“我已经通知商业集团那边,他们的车下午3点来接我。”
“这……”张海涛又意外,“不需要他们来接啊,我们这边安排车送你去黄原。”
安哲摇摇头:“不必再麻烦江州了,再说,来接我的是集团总经理,有些事情我在路上就需要向他了解。”
安哲做事是个急性子,这边刚卸任,那边他就要立刻进入新角色了。
既然安哲已经做出了这安排,张海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点头刚要出去,安哲叫住他:“海涛同志,等一下。”
张海涛站住看着安哲。
安哲接着对乔梁道;“我要和海涛同志单独谈几句。”
乔梁接着站起来出去了。
张海涛在安哲办公室呆了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谁也不知道安哲和张海涛谈了什么。
从安哲办公室出来后,张海涛接着就给骆飞打电话,说安哲下午就离开江州去黄原,而且也不需要这边的车送。
得知此事,骆飞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