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室外,除了准备试镜的三位老师外,并无多余人。
穿上角色服、装扮起来的三个老师就被红星影视的人接到这里,坐在试镜室外的高脚凳上自我踅摸着接下来要试镜表演的内容。
他们面前的试镜室玻璃门关闭着,磨花的玻璃墙壁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此刻的整个试镜室内,在正东方向摆放了三个摄像机位,可以捕捉到试镜者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每个摄像机位旁边竖着采音麦克,可以将试镜者的声音呼吸都传输上去。同时,在东面墙壁上贴上玻璃,试镜演员可以在正对镜头时,看到自己的实时表现。
而李南池和选角组的人,就站在试镜室的上方,面前的大屏实时传输出演员的试镜表演画面。
红星影视的办公人员推门而进,“老板,下面三位老师准备好了。”
李南池点了点头,站到话筒之前说道,“第一轮角色试镜,角色崔小辫,倪老师请!”
下面,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头发往左边撇、快触到肩膀的倪大洪走到试镜室玻璃大门之前,玻璃门自动感应往左边移动打开,在倪大洪身体进入后,又缓缓关上门。
外面,田语和李德裕两位,继续坐在试镜室外的高脚椅上等待着。
进入试镜室后,倪大红只看到了一排摄像机正对着自己。
封闭的试镜室内,室内广播传出李南池的声音:“倪老师,红星影视采用现场无人试镜的模式,您只需要正对镜头,随即表演一个片段出来就好。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试镜空间只有老师您一个人,将您最想要释放的一个片段给表演出来。您要是准备好了,可以做一个ok的手势。”
倪大洪要求道,“李导,可以给我一个木箱子么?我要表演第11集里崔小辫家遭血洗后一行人逃出来的那一段。”
“好的,我让道具组找找看。”
一会儿功夫后,道具组并没有找来木箱,只找来了几只纸箱——这些纸箱还是从姜苗苗的周边零售处找来的大手办包装纸盒。
没办法。
以往拍摄那些剧所积累下来的道具器材,红星厂往往是保留下昂贵的一部分,对于零碎的部分道具,都是直接打包处理了出去。
“倪老师,很抱歉,我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木箱,您若是准备饰演这一段的话,只能用纸盒来代替了。”
“无碍。”
倪大洪接过纸盒掂量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头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抱着纸箱子,倪大洪人往后退了退,顿了顿后,身体弯曲了下来。
“你亲爹死的时候,能洒这些个金豆子,我也就知足了。”
声音一下变得低沉嘶哑,每说两三个字,就在喘气。
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前,双手绷着箱子在身体左侧,整体身体往后倾斜着,努力维持着“负重”之下身体的平衡。
明明是个纸箱,但在倪大洪的手上,似乎有万钧之重。
每走一步,都需要借助大腿和腰间的力量。实际上在剧本中,这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大洋,重量十足,这倪大洪此刻显然是代入了进去。
“哼!”脚步停下,鼻音里喘着粗重的呼吸,大腿带动着手中的箱子往上一拎。
盯着中间的镜头,仿佛这个摄像镜头就是站着与自己对戏的人。
倪大洪瞅着镜头,“猴崽子,上了人家的套儿,现眼了吧。”
镜头视角:╮╭
.........
尽管镜头并不是对戏之人,但并不影响倪大洪的发挥。
双手拎着“沉重”的纸箱子,倪大洪从中间镜头费力的挪到左边镜头前,挪动着的时候,脸上全是无所谓:“你,你甭拦着他,猴崽子!来!你让他一枪打死我!”
在左边镜头前停下,倪大洪脸上这种集悲愤、痛惜、无所谓和狰狞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狠狠说道:“我手下一帮人都为你们送了命,闺女也不认我了,不在乎这条老命了!”
倪大洪发泄的情绪声音在封闭的试镜室内回荡着。
“咔!好的,谢谢倪老师,您的试镜到此结束,《番号》项目期待您的加入。”
李南池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鼓掌的声音。这种仅凭一个简单的纸箱作参照物,就能身临其境的演技,无需过多置评。
倪大洪身体站直,一只手拎着纸箱,笑着走了出去。
片刻后,田语接替走了进来。
“李导,我就饰演李大本事27级里做检讨的这一段吧。”
“台词量有点大,田老师你需要提词器么?”
田语摇了摇头,对于“李大本事”这个角色他是志在必得,所以就不能有任何印象折扣的地方。
“那开始吧。”
田语点了点头,然后在镜头前一个立正,打了一个敬礼。
这敬礼的模样,嘴巴紧闭着,毕恭毕敬,左右微微转了转,眼睛平视前方,而后放下手,开始开口自我批判说道:
“同志们,咱犯的错误是严重的。经过司令部首长,对咱的批评和教育,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咱错误的严重性!”
一上来给自己下定义的时候,田语身体并没有站桩,而是头带着那么些许晃动,脸上表情虽然绷着,但却没有正儿八经的严肃感。
选“李大本事自我检讨”这一段戏,田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自己擅长这种台前大段台词的独白戏,其次对于这段戏的理解,他有着自己的认知。
代入到“李大本事”这个角色中去,田语认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