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缳首刀几乎同时落下,刀光如雪耀目。
而周泰横刀格挡。当他探臂挥刀的时候,肩膀和手臂处的肌肉猛烈鼓胀,仿佛大块岩石从地下隆起,而强猛膂力作用之下,沉闷撞击之声连响,四名扈从首领俱都无功而退。
这个时候,雷远忽然喝了一声:“且住!”
樊宏等人瞬间停步。
待要向垓心处围拢,将周泰细细切做臊子的扈从甲士们也止步不动。
周泰的暴起发难实在太过突然,双方军阵中的将士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两边将士鼓噪着前冲,直到刀枪可及、彼此武器碰撞交抵的距离,才勉强克制住厮杀的冲动。
雷远的额头沁出些许汗水,适才他只来得及退后半步,因为右臂的伤势,甚至没来得及拔刀。他早就听说周泰凶悍,但真没想到此人凶悍到这种程度。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是凶悍了,而是轻剽大胆,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雷远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周将军不以卫、霍为范,反而要在军阵之前,效法荆卿的壮举吗?”
周泰摇了摇头,举起手中长刀示意。
长刀并未出鞘。
“只是一时技痒罢了。想靠得近些,说话方便。”他沉声道:“天色已晚,我们就此作罢,各自收兵吧。”
“周将军,你若不能给我一个交代,谈什么收兵?”雷远反问。
“交代是断然没有的。”周泰把连鞘长刀重新挂回腰间:“但是可以给你一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你就会收兵了。”
“什么消息?”
“就在此时,有荆蛮渠帅若干领部众大举出山,将要攻打乐乡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