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听了那话,都觉得心虚,她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把自己累着的,至于瘦不瘦的,她大概是从前熬坏了身子,根本胖不起来。
两人在马车前站住,关正云道,“盼儿,你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有事记得跟我和你娘说,我们这就这就回去了。”
关盼点头笑道,“行,您回去吧,我就是舍不得我娘。”
关正云玩笑道,“把你娘借给你一个月,也是看在我们积玉的面子上,你就知足吧。”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谢容推了关正云一下,“你少胡说,赶紧走吧。”
谢容也嘱咐了几句,一家人又道别,这才散了。
关盼累得够呛,钟锦也喝了几杯酒,两人便也回去休息了。
坐在屋里,钟锦才道,“大哥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女子,正好跟他凑一对,两个糊涂的。”
关盼道,“说这事做什么,和咱们也没有关系,要不是积玉的满月酒,我也懒得管,别回头大哥要来我这儿给人家的爱妾讨个公道。”
钟锦听了这话,摇头笑道,“但凡大哥有一点真心,也不会舍得那女子当妾室,他只怕要觉得,那女子落了他的脸面。”
关盼闻言道,“这倒是不至于吧,我听说大哥还是很喜欢那女子,撒个娇不久过去了。”
钟锦拉着关盼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的盼儿,你实在太高看男人了。”
关盼坐在他怀里,“怎么说?”
“那些纳妾的,大多是把女儿当个玩意儿,高兴的时候哄着,不高兴的时候,怎么可能把一个玩意儿放在心上,那女子不能叫他顺心如意,还要添堵,他扭头便可以去找其他女子,咱们这位大哥,能够丝毫不顾及大嫂的一面,刚出孝期就纳妾,他能多看重一个女人。”
钟锦说道。
男人要是无情,那可真是提点心肺都没有的。
关盼还没有遇到过纳妾的男人,也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纳妾,今天听钟锦这样说,一时沉默了。
“也就是我,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命都能给你,你也要抓紧我。”
钟锦玩笑道。
关盼一听这话,便笑起来,说道,“算了吧,我嫁过来一共十个多月,给你处置了多少麻烦,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才要把我抓紧。”
两人在屋里笑闹了一阵,钟锦道,“那是自然,咱们是一家人,要好好过日子才是,不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盼点头,靠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钟锦顺手抱着她,放在床上,道,“睡一会儿,那小祖宗先让乳母看着,你也忙了一整日。”
关盼点头,两人一起歇下。
晚上钟二老爷酒醒了,叫武伯送了两个字过来,鸿骞,是他给积玉起的大名。
关盼一看这名字,便道,“唉,你们家规矩还不少,非得是鸿字辈的,这字听着都不好,给儿子起名也有些俗气了,鸿骞,听这个名字,倒像是寄予厚望的。”
关盼是真心觉得这个名字俗气,但长辈定下的,也不能改,关盼又道,“你的名字是一个字,怎么到了下一辈就起三个字的。”
钟锦也不知道这规矩哪儿来的,笑道,“日后我们积玉学着写自个的名字,都得费些力气。”
“你还笑。”
关盼翻了个白眼。
积玉忽然在钟锦怀里哼哼唧唧的,钟锦赶紧把他抱好,放到床上,道,“尿了,尿布呢,我给换一片。”
两人也顾不得说名字怎么样了,这小祖宗尿完就快饿了,还得伺候他。
晚上钟锦特别去翻书,对关盼道,“骞,飞也,这孩子以后还得飞起来。”
关盼对这名字不喜欢,道,“好了,你就别提了,反正我管他叫积玉就好,大名我就不叫了。”
钟锦心想,名字而已,有个好的寓意就行了,左右不是大事。
他安慰了关盼几句,关盼心情才好些。
积玉吃得好睡得好,关盼和钟锦还像往常似的那样照顾他,十分尽心。
钟家上下也习惯了,关盼倒是听三太太那边说过几句酸话。
十月中旬,乡试便放榜了。
毫不意外的,关晏中举,几乎是所有中举的人里面最年轻的,名次不太靠前。
周元柏也中举了,且高居榜首。
关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钟锦倒是很高兴,大包小包给关晏准备了许多东西,又操心他们什么时候。
钟家的七爷和八爷,两个人也都考中了举人,钟家为此又连搭了十天戏台,非常热闹。
有他这个姐夫操心,关盼便安心了许多。
关盼打听起了一耳朵,二太太娘家的韩家大郎也中举了,二郎名落孙山。
关家风光了些日子,关晏便去了江宁府读书,以后三年,他都得在那边了。
之后大房那边闹了几回事情,钟家大爷又添了两房妾室,钟家那个无子才能纳妾的规矩,日后再也不能作数了。
关盼心想,说不定日后就轮到二房有人纳妾了。
腊月初二十这日,正好积玉满百天。
家里没有大宴宾客,只请了妯娌们一起说话。
八太坦白抱着自家姑娘,小姑娘十一个月大,长得粉雕玉琢,一看就招人疼,被关盼抱走了。
八太太换了积玉抱在怀里,眉飞色舞道,“盼儿,我跟你说,我最近可是瞧了许多笑话,哎哟,真是笑死我了,我跟你说,大哥院子里头那几个妾室,都是十七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