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室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让邢泽掐断了思绪,艾丽走进了教室。
在看见邢泽的时候,她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子,很快就消失不见。
“你看到了什么?”她漫步上前,双眸直视镜子。
“没什么,纠缠不清的过往而已。”邢泽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你呢?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艾丽轻笑了一声,“更好的自己,远超现在的自己。”
“你做人可真够累的。”邢泽收回了目光,“来确保镜子的安全?”
“鉴于之前有人闯入过霍格沃茨,我很难放心邓布利多就这样随意把魔镜放在了这里。”
邢泽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地面说:“我想他没随意乱放。”
艾丽低头看去,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隐约可见一个魔法阵。
“防盗咒嘛。”大小姐咕哝道。
邢泽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还有这个。”
在那里——正对镜子的位置——有一个复杂的眼状符号。
这个符号能够和画在水晶球,镜子或者其他什么透明介质上的另一个眼状符号相连接,从而可以让它们成为类似监视器一样的存在。
“我想……他应该看到我们来这了。”邢泽平静地说道。
艾丽抬头看了眼,她对邢泽敏锐的观察力感到很不舒服,“那么,你呢?你也是来确保镜子安全的?”
“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它在这儿。”邢泽笑了笑,“如果我说迷路了,你会相信吗?”
艾丽皱眉看了邢泽一眼,说:“我有时候分辨不出你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我烦躁。”
说完,她转身朝教室外头走去,“如果你真是迷路了,那就跟紧点吧。”
邢泽发现自己之前走的路偏离严重,他跟着艾丽走过两条几乎一样的长廊。
他们真应该设置路牌。邢泽又在心里抱怨了一遍,为了缓解尴尬,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找我帮忙?”
“什么?”走在前面的艾丽放慢了脚步。
“我是说,刚刚还有比我更好的选择。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弗利维……”
“还有奇洛,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吗?”艾丽打断了邢泽的话,“是的,我没选他,而是选择了你。得意吧,你不正是想要我说出这话吗?承认你是对的。”
“我可没有这种恶劣的癖好。”
“谁知道呐,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
“别在这上面纠缠了,沙菲克小姐。我所好奇的是什么改变你的想法。”
艾丽止住了脚步,等邢泽走上前才回道:“很多因素,我原本还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聊聊的。”
“从来都不会有合适的时机,”邢泽看了眼前又长又静的过道,“就现在吧,我想我们还得有一会才能到校长办公室。”
“的确还得一会。聊聊也无妨。我托人去查了查你,还有你的两个伙伴——雷科·亚尔宾,伊德温·冯·温科勒。我们没叫错他们的名字吧?”
“没有。”
“很好,那就说明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她那双高跟鹿皮靴子踩在冰冷地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先来说说那个自称是诗人的家伙吧。
“雷科·亚尔宾,那个懒散又没用的诗人,侍奉艺术的虔诚者,那个总是能把民谣和诗歌变成淫声秽语的‘天才’。”
“你对他好像颇有意见。”
“我?别误会,邢泽,我只是在重复他父亲的话而已。你对亚尔宾家族有多少了解?”
“没多少,和寻常人一样多。”
“我猜也是。他们不喜欢抛头露面,是古板守旧的家族,至今还遵循着古老的巫师传统。可想而知,像雷科·亚尔宾这样的异类不会太受欢迎。所以,他在成年之后就离开了家族。
“他打算游历整个世界,最初是英国,然后是欧洲,接着是美国。但他的行程结束在了美国,确切的说,是停止在了美国的一个小镇。”
“我想,他也许是腻了,想要停下休整一段时间。”邢泽猜测,“或者他在哪儿找到了一段恋情,事实证明,爱情总能框住人的脚步。”
邢泽发现艾丽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撇撇嘴说:“抱歉,继续吧,沙菲克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们的大诗人是被什么困住了。”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邢泽微微皱了下眉头。
“雷科·亚尔宾有个妹妹,他们俩的关系很不错,在雷科离开家族之后,两人还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我就是从她那儿知道雷科行程的。
“最初信件来得相当频繁,几乎是一个星期一封,这位fēng_liú的诗人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通常不会超过半个月,有时甚至仅仅是两三天。
“在我看来,这主要取决于他和那些恋人的关系,是的,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就要去结交当地的女性,麻瓜和巫师都行。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有时更多。
“他并不以此为耻,还在信中夸夸其谈,信件绝大多数内容就是这个,当然还有诗歌和当地民谣。”
艾丽原以为邢泽会不耐烦听这些无关紧要地琐事,但她发现,一旁的邢泽拿出了笔记正在专心地记录什么。
好吧,他不是什么正常人。艾丽在心中嘀咕一句,继续说了起来:“信件是雷科在抵达美国之后开始减少的,除了距离的原因外,大诗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