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听了一怔,是了,王爷每回出远门回来,都是先在王妃那住上一晚的,是她糊涂了。
她匆匆往回走,陈潇潇见她身后没有其他人,惊喜,“是不是不来了?我可以吃饭了吗?”
白芷,“……”
不是应该问她,王爷为什么没来么,怎么还惦记着吃。
她不禁怀疑,之前判断她家主子受宠一事是错误的。
“还不能吗?我好饿,一整天没咋吃东西了。”都说由奢入俭难,陈潇潇回家一趟,稍微饿下肚子就难受了。
白芷无奈地说,“可以了,您用吧,王爷今晚不过来了,在王妃院里睡下了。”
陈潇潇拿起筷子夹菜,听闻只是嗯了一声,她便将目光放在桌子上的菜肴上,白芷要给她布菜,她拒绝了,白芷之后站在她身后。
她不断地夹着菜,相对于素菜,她更喜欢荤的,为了等安王,这一桌得有七八个菜。
这盘子小,不然得多浪费,陈潇潇心里感慨着,安静地吃完了这一顿饭。
吃饱喝足,陈潇潇瘫在椅子上,不想说话。
白芷让人把餐具撤下,提醒她,“主子,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去王妃的院里请安敬茶。”
“敬茶,哦,对了,我明天要去王妃院里请安,我要做些什么白芷?我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你可以跟我讲讲吗?”陈潇潇只能求助于白芷。
白芷想了一会儿,说,“您明日去王妃那,给王妃请安,敬茶只能给王妃一个人,旁的人您请安就是了。”
“那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您要注意对着王爷以及侧妃王妃,他们要自称妾身,对着奴才们才可以自称我,其他的便没有了,奴婢对其他的也没有了解。”
“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潇潇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日该如何应对?
白芷劝道,“您想这些也无用,还不如睡个好觉,明天精神充沛一些。”
陈潇潇点头,回到了房间,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白芷将灯熄了之后,就在侧卧躺着。
今晚的王府失眠的有好几个人,其中就有柳侧妃。
她银牙都快咬碎了,愤愤的发着脾气,“我说怎么着,茯苓这丫鬟,你看这还只是回家一趟,就成了侍妾,本妃果然低估她了。”
这屋里一片狼藉,全是柳侧妃摔坏的瓷器。
琉璃在一边不敢相劝,只是弱弱的说着,“侧妃息怒,您好好的,与那等下人置什么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得了。”
柳侧妃坐下来,依然没有减轻怒气,“她一点都没有将本侧妃的话听进去,这是将本侧妃放到脚底狠狠地踩呀。”
琉璃说,“那侧妃您明天为难一下她,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妾,能和侧妃您相比吗?”
柳侧妃不言语,琉璃见柳侧妃像是听进去了,这才叫人来收拾了这一屋子的狼藉。
剪影阁内,安王妃柳如玉拉着小世子慕容齐与慕容盛行礼。
慕容齐才五岁,但是他被安王妃教养得很好,一言一行皆一副小大人模样,他上来端端正正地给自己的父王行礼,“儿子给父王请安。”
慕容盛眼底无半点笑意,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起来。”
慕容齐站起来,他有些委屈,泪意被他压回去了,他小小的脑袋里,总想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不喜欢他。
今日也是一样,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学礼仪了,父王还是一句夸奖都没有。
柳如玉心疼拿出小手帕仔细替他擦汗,慕容齐拦着她,自己伸手拿帕子擦汗。
柳如玉笑着道,“王爷您看,小世子长大了,都不愿亲近妾身了呢。”
慕容盛脸上没变化,听柳如玉所说也没有反应,对慕容齐说,“你去歇着吧,夜深了。”
慕容齐充满期待地地眼光突然暗淡下来,乖巧地道,“是,父王。”
他的小侍卫过来将他接走,等人走后,柳如玉靠近慕容盛询问着,“王爷可也要安歇了?”
慕容盛,“等会儿吧,本王看会书,你自行休息。”
他想起什么,复又说,“明日,你多照应茯苓一些。”
柳如玉心里一刺,故作没事,“妾身知道,妾身听说她未进府前唤潇潇?”
穆容盛自然没留意,拿着书本的手无意翻了一页,“这些,你该问王德才。”
柳如玉也是试探一问,王爷不是真心的她便放心了,“妾身糊涂,那王爷您接着看书,妾身就不打扰了。”
她站起来,带着紫衣回屋。
慕容盛盯着她的背影良久才移开目光,继续看书。
屋内,紫衣为自家王妃感到不平,低声说,“王妃,您也太委屈了。”
柳如玉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紫衣给她解下首饰,双眼放空,终是叹了一口气,“终是我负过他,他如此也不可厚非,他能顾及我的颜面,我已无他求。”
“王妃您说什么。”紫衣感觉自己没听清,追问一句。
“没事。”
紫衣不解,接着说,“奴婢就是觉得太不值了,王妃别生气。”
“你不懂。”紫衣不是她在闺中带来的陪嫁丫鬟,她那几个丫鬟早就不在人世,自然不懂。
紫衣依然喋喋说着,“这次又纳了个侍妾,王妃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柳如玉不在意,“还能怎么过,她是妾,我是正室,难过的是她,明天她不见得就好过。”
紫衣放心了,是呀,她乱说什么,难过的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