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潇走回听雨院,陈嬷嬷在等着她,
她一见陈嬷嬷就感觉歉意满满的,“陈嬷嬷,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明日怕是也不能学规矩了,明日柳侧妃邀我去卿芳斋。”
陈嬷嬷听了一愣,这陈侍妾算是她见过最好相处的主子了,随后她说,“主子有事,忙去就是,知会奴婢一下就行,不必觉得过意不去。”
陈潇潇难受地说,“就觉得很过意不去,耽误您时间了。”
陈嬷嬷爽朗一笑,不在意地说,“您能有这份好学的心,已然不错,其实您学的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识字方面尚且欠缺,这个慢慢来,没事的。”
“那我今日抄双份的女诫。”陈潇潇已决定,什么能落下,就功课不能。
“您也别太累了。”陈嬷嬷关心一句。
“嗯,那嬷嬷您可知这卿芳斋?”陈潇潇趁机问,她想多做些准备,免得明日出丑。
陈嬷嬷沉默了下,也是,陈侍妾这出身,不了解卿芳斋也实属正常。
她耐心地说,“卿芳斋是咱们大乾朝首饰铺里最好的,不仅在咱们封地,就是京城,那也是各名家争着抢着去的,能得卿芳斋一件首饰的小姐,都能躲被窝里偷笑好久。”
“那这卿芳斋要多少银子一件首饰?”
一件首饰肯定很贵吧,要不然也不会是最好的首饰铺子,陈潇潇心里暗暗吃惊。
“最低的一件,也要一百两起步!”
“什么!?”陈潇潇嘴巴都张大了,惊呼出声。
她以为,最多十几两,这已经是她觉得最贵的价格了,没想到竟然是一百两。
陈嬷嬷也觉得贵,反正以她自己的身家,是买不起这样的首饰的,思及陈侍妾,她面露同情,“您也不必勉强,这去看,也不一定买。”
虽然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柳侧妃邀请去,不买岂不是被人瞧不起,可她瞧着陈侍妾,都知道不可能买得起。
她叹气一声,陈侍妾明日一去,怕是要被人刁难。
陈潇潇觉得自己肝都疼了,也没心情说话了。
陈嬷嬷想体谅她一回,就起身说,“您今日接着休息一日吧,奴婢先告退了。”
陈潇潇闷闷地点头,她还在纠结,这一件首饰能换多少大米啊,农家一家能吃多少年,才能吃够一百两。
她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夜晚,等她沐浴完,正准备奋笔疾书抄写女诫一番。
白芷匆匆过来,替陈潇潇整理好衣衫,“主子,王爷马上过来了。”
陈潇潇,“哦。”
抬手,伸脚,“啊?”
白芷重复,“王爷过来了!”
陈潇潇还未做反应,慕容盛已经大步走进来了,他拥住陈潇潇,温热的呼吸扑陈潇潇的脖颈而来,“还未睡?”
陈潇潇脑袋反应迟缓,“嗯?”
慕容盛觉得她此般模样甚是可爱,轻笑一声,“这是在梦游?”
陈潇潇清醒过来,“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慕容盛轻轻放开她,“别问这种无趣的话题,过来本王这坐好。”
陈潇潇慢吞吞地挪过去,坐下。
慕容盛拿出一打银票,抽出六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放到陈潇潇手里。
陈潇潇迷糊,王爷拿着漂亮的纸给她干什么,她耿直地问,“王爷,您给我这漂亮的画做什么?”
末了又加上一句,“您画的吗?”
陈潇潇是真不认识,这是什么,只以为可能是画,而且是慕容盛所画。
慕容盛震惊了,他拿起银票指着上面的字问,“这是什么字?”
“一啊,这个妾身认识。”一脸自豪。
“那这个呢?”
陈潇潇老实摇头,“不认识,嬷嬷未曾教到。”
“那这个呢?”
“千。”
慕容盛憋着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如此有趣,但又觉得悲哀,他只好耐心地给陈潇潇解释,“这三个字,念一千两,这是银票,可以拿去买东西的。”
陈潇潇一听,瞳孔都随着她的呼吸变大了,她连忙将银票小心翼翼地放回慕容盛手里,“那,王爷,您要收好,别丢了。”
她的心更加难过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仙池的一只猴子,这的人个个富有,就她自己像泥巴里挖出来的。
又土又没见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慕容盛,“怎么了?”
“您收好,别丢了。”
慕容盛将银票塞回她手里,“本王听说,你要去卿芳斋明天,这个给你。“
陈潇潇立马拒绝,“您给妾身这么多银票干什么,妾身怕丢了。”
慕容盛无奈,他心知陈潇潇没见过这么多钱,心里害怕,他转而道,“别怕,是王德才听说你明个要去卿芳斋,想托你买些首饰回来。”
站在门外的王德才看天,爷,您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理由。
陈潇潇可不傻,她问,“那王公公为何不亲自找奴婢,要王爷亲自来?”
慕容盛,“王德才今日回老家了,临走前托本王给他买首饰,本王又没空,只能托你买了。”
陈潇潇认真地看着慕容盛,想看出他是否说谎,可惜慕容盛面无表情,她什么也看不出来,迟疑地问,“真的?”
“真的。”
“那王公公买首饰做什么,想要什么样式的?”
“要十五六岁少女戴的样式,王德才家侄女马上成婚了,给他家侄女买。”慕容盛道。
陈潇潇听了,了然地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明日去的话,妾身问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