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但他一刻都没有停留就抄起蝠王的尸体冲向了胖子,我见状连忙过去帮忙,我们两人合力制服了胖子,闷油瓶把胖子按住,然后把蝠王的尸体递给我:“把那个紫红色的包划开,把蝙蝠的血浇上去。”我拿出匕首,用打火枪烧了消毒,然后划开了已经长到鸡蛋大小的包,一股黑血冒了出来,我不停地挤,直到渗出的血颜色变红,我才抄起蝠王的尸体,往下一倒,腥臭的血液浇到胖子的伤口上,胖子登时不再挣扎,一下子昏了过去。闷油瓶扶住胖子,把背包当成枕头垫在他头下,然后拿过我手中的匕首:“蝠王的血杀死了蛊虫,但是蛊虫的尸体还在体内,必须取出来。”
这是要在墓室里做外科手术了?我感到一个头有两个大,好在医药箱里基本的医药品充足,消毒的药剂和绷带都有不少。我拿出湿巾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污,把匕首也擦干净,再次烧火消毒,然后把胖子的右腿垫起来方便闷油瓶下刀。闷油瓶接过匕首在胖子的伤口处割出更深的一道口子,奇长二指探入伤口夹出一条蛊虫,整个过程如电光火石一般,快得看不清楚。闷油瓶拿起打火枪,把蛊虫的尸体烧掉,对我说:“可以包扎了。”我点点头,用纸巾按压了胖子的伤口,撒上止血药粉,用绷带包扎好。然后我把帐篷支起来,闷油瓶和我一起把胖子塞到帐篷里休息。
安置好胖子我也坐了下来,一时间浑身的疲乏酸痛全都涌了上来,这时我才想起闷油瓶的伤口,立马弹起来帮他消毒和包扎。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极度虚弱,刚才强撑着斩杀了蝠王,又帮胖子做了手术,劳心费神,此刻闷油瓶也支撑不住,靠着墙睡了过去。我心里一阵揪痛,把第二个帐篷也支起来,铺好睡袋,扶着闷油瓶睡进了帐篷里。
此时已是傍晚,激战了一个下午,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已经到晚饭的时间了,看着昏迷不醒的胖子和接近昏迷不醒的小哥,我内心一片苦涩。周围陷入一片静寂,只有地上的尸体证明着刚才的一场激战,我的体力也早已透支,此时只想抱着闷油瓶安心睡一觉,但是一想目前的情况并不安全,青翼蝠王之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来个金毛狮王之类的,到时候我们三人都在睡觉岂不是要被人直接一锅端了,想到这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进来三天了,我一直无暇拿出手机,反正地下也没信号,此时终于闲了下来,我打开照相机,把周围这一切拍了个视频,还在视频里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觉得这视频上传到抖音肯定能火,但我们仨估计也得去号子里面蹲着了。
拍完视频我把手机收了起来,为了找点事干我打算开始做饭。新鲜食材还剩一点,只是有点发干,居然还没变质,真是谢天谢地。我打开一瓶水倒进锅里,水沸腾之后加入土豆、胡萝卜、白菜、腊肉和火腿肠,然后又放了一个浓汤宝,味道香的我自己都流口水了。煮好之后我无视了一地令人作呕的蝙蝠尸体,先盛了一碗大快朵颐,热乎乎地喝下去浑身上下舒坦多了。吃完之后我把无烟炉调到最小,盖上锅盖,然后就无所事事地坐着,终于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是被闷油瓶起来的声音弄醒的,他从帐篷里钻出来,脸色依然苍白。我赶忙过去扶住他,对他说:“快吃点东西吧。”他点点头,接过我递来的碗,一边喝着汤一边吃着压缩饼干。吃完之后闷油瓶的脸色也好多了,我把碗筷收拾了,问他要不要睡觉去,他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说点什么,一时间想问的太多,不知先问哪个好,但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我钻进帐篷查看了一下,胖子还在昏迷着,这个蛊相当厉害,如果当时我和胖子两人同时中招,小哥孤军奋战恐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心里一阵后怕。
我又回到无烟炉前坐下,问闷油瓶:“蝙蝠嘴里怎么会有蛊虫呢?这两个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东西。”
闷油瓶盯着眼前的锅,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应该是共生关系。”
“就像人面鸟和口中猴一样?”
“差不多。蝙蝠体型巨大,很多缝隙不容易钻进去,捕捉猎物的时候也容易打草惊蛇,所以这个蛊虫的作用就是帮它控制住猎物,蝙蝠就可以轻易地吸到血了。“
“那胖子为什么会扑过来咬我呢?”
“连环蛊,被吸的猎物中蛊之后会自动追找活物继续吸血,这样它身上的蛊可以不断延续,可以吸的血也就源源不断。”
“这么残忍。”我不禁咋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没有被吸血蝙蝠,吸血蛊虫或是吸血胖子一口咬穿,被慢慢吸干而死,最终变成一具干尸。
“可是,好像蛊虫和蝙蝠不是很害怕你的血啊,只是有些躲避,不像以前那些虫子那样吓得四下逃窜。”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又开始发问。
“那些蝙蝠和蛊虫又不是吃尸体吸死人血的,他们在这虽然也吸尸气,但主要还是在山里吸活物的血啊。”
原来如此,想必刚刚那个出口就是人家巢穴的通道,平时出去觅食,到了时候就回这个墓室来休息,结果我们仨往外爬恰好撞见人家回来。
“可是通往下一个墓室的机关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青翼蝠王的尸体若有所思,半晌又转头看右边墙上发现人蜕的地方,最后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