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提前在网上做足了功课,给它在院子最深处搭了个帐篷,里面放上掏好洞的大纸箱,垫了好几层软垫和纱布,都提前消了毒。那地方原来是小满哥的狗窝,我在搬迁之前达理,毫不犹豫地答应把自己的风水宝地让给橘座当产房。
5月初的一天,橘座自己进到帐篷里,好久没出来,我心里一紧张,偷偷地打开帐篷查看,发现它只是在里面睡觉而已。
这又不是用来睡觉的,我很郁闷,那么好的猫窝就被橘座弃之不用了。
又过了3天,橘座再次钻进帐篷里许久不出来。我带着事先准备好的工具箱潜伏在帐篷周围,旁边跟着我们的主治医师——闷油瓶同志。因为闷油瓶同志有多次在斗里做外科手术的经验,想必为猫接生也不是问题。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帐篷,悄悄从缝里看进去,分娩应该已经开始了。橘座侧卧在纱布上,用嘴呼气,身体微微发抖。
开始了!我心里一动,给闷油瓶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屏息凝神蹲在旁边等待着,准备一旦难产就动手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时不时在缝隙处偷偷观察,橘座已经顺利地产下2只小猫。它咬断脐带,然后把小猫从头到尾舔干净,过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用力。
娩出最后一只小猫时,不知道是不是橘座体力消耗太大了,感觉吃力很多,小猫的头出来了足有10分钟,身子还没完全出来。按照网上的教程来说,这时候我们就应该帮忙了。
我和闷油瓶交代了情况,他点点头,让我在一边等着,他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钻进了帐篷里。他轻轻地把小猫拉出来,在靠近身体的脐带处用棉线打了结,然后拿剪刀剪断脐带,最后把小猫送回橘座身边。闷油瓶的手速是众所周知的,这一套手续办完仅仅几分钟时间。
我们好吃好喝地伺候没有白费,橘座的体力还是可以的,还能支撑着把小猫仔细地舔得干干净净。
橘座放松下来,不再用力了。我知道分娩已经结束,总共生下3只小猫。我赶紧拿来一个新的猫窝,把橘座和小猫都放进去,把帐篷里的纸壳箱子撤换出来。
过了一会儿,橘座彻底躺倒,小猫围在它身边开始吃奶了。
生产一切顺利,母子平安,激动得我热泪盈眶,好像自己当了爸爸一般。闷油瓶虽然仍然一副面瘫的样子,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欣喜。
过了一周多,小猫已经满地跑了,身上的小绒毛也是橘色的,和妈妈一样,这样一来反而不利于我们帮它们找到亲生父亲了。胖子一边眼里溢满爱意地看着小猫崽,一边再次哀嚎到:“猫以大橘为重啊!”
橘座在我们的精心呵护下,产后恢复的很好,体力也愈发充沛起来。有时它会离开小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也从不追问。猫嘛,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向往自由的灵魂,不会永远安于蜗居在小院里的。
直到有一天,闷油瓶去溪边钓了一些鱼,论体型都算是中鱼,但是鱼缸已经养不下了。于是他正在院子里把鱼挂到刚拉好的绳子上,准备晒成鱼干。
这时院子的围墙上出现了一个橘黄色的身影,以闷油瓶敏锐的感知能力,他立马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一抬头,正好和橘座的目光对上。
“嘿嘿,闻到鱼干味知道回来了。”胖子在一旁打趣到。
橘座“腾”地从围墙上跳下来,站在闷油瓶脚边,头一低,放下了一只被咬断了喉管的死老鼠,然后用小爪子把老鼠往闷油瓶那边拨一拨,示意是送给他的。
闷油瓶巍然不动,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无语了,我和胖子这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行啊小哥,魅力大大滴,连母猫都看上你了,还送你定情信物呢。”
笑归笑,我的心里却是一阵暖意。橘座一定是感激我们的收留和帮助,用辛苦捉来的死老鼠报答我们。但是,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死老鼠我一阵恶心,彻底下定决心,明天就给橘座打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