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珩不理自己,大宝也懒得理他,领着石头来到房间里。
等脱掉了秦笑笑的鞋子,石头就把她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后将狐皮毯子拿了出来。
景珩悄声跟进来,打量着昏暗狭小的房间。见房间里没有衣柜不说,连两口装衣服的箱子也是破旧不堪,散发着一股陈年朽木的味道,俊俏的眉宇就没有舒展过。
再看秦笑笑睡的床同样老旧,被子是暗沉的灰色,触感粗糙,冷硬沉重,就算没有盖过,他也能想象出压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来也来了,看也看了,你该走了!”见景珩皱着眉头似乎很嫌弃的模样,大宝又火大起来,压低声音不客气的赶人。
要不是怕把秦笑笑吵醒,这会儿怕是已经跟景珩吵起来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景珩收回目光看着大宝,习惯性的用命令的语气。
“干啥?”大宝警惕的瞪着景珩,不是怕他有企图,纯属不喜欢这个讨厌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景珩没有回答转身就往外走,眼角瞥见石头怀里抱着的狐皮毯子,说道:“留下。”
石头怔了怔,确定自家公子不是说笑后,立马将狐皮毯子放在了床头。
大宝看着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的狐皮毯子,哪怕没有见过世面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于是上前抱起还给景珩:“这东西贵重,我家不能收。”
景珩不耐烦道:“本公子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笑笑醒来不要,你大可以扔掉!”说罢,他跨过门槛来到堂屋里找大宝的房间。
大宝来赶紧把狐皮毯子放下,冲站在赵绣绣和雪丫的房门前的景珩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这是我大妹她们的房间,我的房间在这里。”
说完他上前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小声嘀咕道:“好端端的喜欢到别人的屋子里乱窜,不知道这是啥毛病。”
景珩还是不理他,迫不及待的走进房间里。见房间同样昏暗狭小,在摆放两张床后显得更加局促。床上平铺的被子同为暗沉的灰色,甚至有好几个大大的补丁,就连角落里也仅有一口破旧的箱子。
看到这里,他眉头先是一松旋即皱得更紧了。
整个房间里,唯一能看过眼的,就是墙角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半新的书桌。书桌上有一个小小的书架,整整齐齐的放着十几本书。
景珩在大宝出声阻止之前,随意抽出一本书翻了翻。见每一书页纸有明显的毛边,里面却没有一丝折痕,看得出书的主人对这些书十分珍视。
“这是你的书?”景珩将书本放回原处,意外的看着大宝,很难相信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是个读书人。
“我没有入学,这个房间还有书桌书架书本,都是我三叔的。”大宝小心地调整着书本的位置,确定它没有任何破损后,得意的跟景珩炫耀:“我三叔可厉害了,打入学就是夫子最看重的学生。这些书我三叔都会背,休假回来还会讲与我们听。”
景珩对秦家的情况不熟悉,听得大宝的话难得生出几分兴趣,问道:“你三叔既得夫子看重,可曾下场考取功名?”
大宝脸色一僵,得意的笑容渐渐被郁闷取代:“三叔运气不好,每次下场都会遇到倒霉事,就、就……”
见景珩一脸怀疑,他急忙把自家三叔从十六岁下场科考遇到的种种倒霉事说了一遍,再三说道:“我三叔的才学都是真的,就是太倒霉了才这样,等我三叔的霉运过去,一定会成为秀才。”
景珩看着焦急的三宝,嗤笑:“蠢!”
他才不相信有人这么倒霉,这秦三当真狡猾的很,明明才学不足才会年连失利,便找这样荒谬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哄骗秦家人继续耗费财力供养他。
这种为一己之私欺骗至亲的人,简直可恶!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打架?”大宝气疯了,再次撸起袖子要跟景珩打架:“我三叔就是太倒霉才会这样,你不相信就算了还骂我蠢,真当我是泥捏的没有脾气是不是?”
景珩看傻子似的看了三宝一眼,转身往外走:“打架不是好孩子,你喜欢打架就左手打右手,自己打自己吧!”
“啊啊啊,姓景的,我跟你拼了!”大宝彻底气疯了,抬脚发力,朝着景珩的后背用力一扑。
景珩似是长了后眼睛,在大宝就要扑到背上的时候,他一个利落的转身,一手扯过大宝的右手,脚下一个扫狼腿轻而易举的将大宝掀翻在地。
冬天衣裳穿得厚,加上景珩年幼没有使多大的力,大宝被这样摔在地上并不会疼。
大宝确实没有感觉到疼,在视野颠倒后背落地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彻底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弱成这样还敢挑衅,不是蠢是什么!”景珩踢了踢卧地不起两眼发直的大宝,丢下这句话就踱步离开了房间。
看到自家公子出来,候在外面的石头上前说道:“公子,从这里到乐安大概要一个半时辰,再耽搁下去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到了。”
景珩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石头看出他的心思,为难道:“秦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咱们硬要留下来做客,怕是要让秦家为难了。”
景珩愈发不高兴,在石头欲言又止中说道:“一刻后启程。”
说完就快步来到秦笑笑的房间里,见她睡得香甜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猪!”
秦笑笑睡的脸蛋泛红,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