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直想要尝试攻陷一些制药企业的。但是制药企业毕竟是要售卖产品的。相比于“掌握技术”,他们更倾向于“掌握专利”。所以祝心雨就算偷出了一些工艺流程,也没法让人自行使用。
此时此刻,“祝融”已经身经百战了。
但是……
——世界有因此而改变吗……
祝心雨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或许是因为现在泰国是雨季。连绵的阴雨,让祝心雨的心情也无端阴郁起来。
她开始回想过去。
自己这样做,有改变世界吗?
像师父那样创造“声望”,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吗?
念及此处,祝心雨摇了摇头,努力摆脱这种想法。
——师父的道理其实讲不大通。我要自己摸索出路来……
——以后我一定会更加……
这时,一款聊天软件发出提示音。
这就是祝心雨自己写的一款聊天软件,只有最简陋的功能。它没有别的优势,就是“隐蔽”与“保密”。
这个软件的客户端,祝心雨只传给了几个人。
那些人都是“开放获取运动”极端派的网络“游击队员”。他们有些是黑客,有些则是在网络上发表各种呼吁的学者、知识分子。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与现实中的社会活动家有联系。
他们是祝心雨的“友军”。
只不过,祝心雨从来是以“黑客”的形式进行活动的。她只与极少数人联系。
祝心雨记得,这个人也是一个学者。
ico:【祝融,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一份数据的?太惊人了。实在是太惊人了。】
祝心雨想了想。她前一个批次的病毒自动发回的数据当中,确实包含了一份生物学的资料。从内容上看,应该是分子生物学或者生物化学之类的。祝心雨虽然偷过不少东西,但是在非专业领域上,她比一般的高中生也强不了多少。
祝融:【从编号上来看,应该是从那家翻译软件公司那边得到的。】
ico:【你在开玩笑吗?】
祝融:【?】
ico:【这可能涉及蛋白质组学,涉及遗传学,涉及……天哪,我很难形容,但是这并不涉及认知科学。它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家翻译软件公司的服务器里。】
祝融:【是吗?那可能是误伤吧。】
以有合作的学者为跳板,病毒偷偷传染之后来到其他的学者那边,然后发回了本来不是目标的情报。
很多学者都有跨学科项目。一个病毒从学者a跳到不同专业的学者b那里,很可能只需要经历一两道中转。
祝心雨的病毒是有严苛的自灭条件的。她编写的病毒,会在发作一次之后自灭。同时一个批次释放的病毒,以及它的复制体,都会在系统时间到达预定点后自我删除——不管有没有发作。
误伤虽然不少,但也不多,而且很少被发现。
而这个时候,祝心雨就要面临两种选择了。
如果被“误伤”的学者也是资本家的走狗,将要为资本家的知识产权贡献力量,那么祝心雨会毫不犹豫的公开这份数据。
但如果不是,那祝心雨就会酌情考虑。
而这个时候,她就需要有专业人士鉴定了。
这个id为ico人的家伙,就是她的助手。
祝融:【直接告诉我结果吧。这是什么学者的什么研究?有公开的必要吗?】
ico:【我不知道……我很难说。这太罕见了。我检索了所有公开的论文。你知道吗?现在地球上只有一个人在研究这个。她肯定可以拿诺贝尔奖的。】
ico:【天哪这太厉害了。】
祝心雨皱了皱眉。
祝融:【所以这是什么?】
ico:【热泉古菌的酶系统研究。只有尼娅古蒂·恩德比勒女士在研究它。】
【你知道恩德比勒女士吗?】!--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