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无敌举手把他的银票扔在地上:“林庄主,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在搜查逃犯,你一再阻拦,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否这个逃犯就是你们庄园的人?”
林齐的笑僵在脸上,他努力调整呼吸,再一次谄媚表情,低声下气地道:“二位大人,真的误会了,不瞒二位在人,大家是自己人,明州卫指挥使林贤大人是家兄,我只是庄园名义上的主人,可实际的主人却是林大人。
我们大明朝官员的薪俸实在低得可怜,所以家兄才在金陵城中置办了这处产业,就是做点小生意,补贴些家用罢了,二位大人同朝为官,对这些肯定深有体会,还请二位大人高抬贵手,日后家兄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张十七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了,大家是同朝为官,既然你也当过官,就要明白其中的规则,更该清楚大明的法律。
我东城兵马司,肩负安保缉盗之责,今天进庄园来,只是为了辑捕白莲教的逃犯,你们做的那些咸鱼生意,我半点兴趣没有,也没有时间过问。
你好好配合,我们公事公办,你继续阻拦,让逃犯因此逃窜,我兵马司必然上报兵部,参林指挥使窝藏逃犯之责,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明州卫指挥使,便是浙省提督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陆义在一旁用阴阳怪气语气说道:“林老板,你怕什么?你让他搜呗,如果搜不出什么,你再上告朝廷也不迟啊!”
张十七手一挥,所以名士兵再次向着正屋出发,这一次,再没有一个人胆敢阻拦。
常玉夹在士兵中间,正要往庄园内进去,陆义终于逮到机会,立在大门口拦住了常玉,笑嘻嘻地道:
“常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不进去,明天上朝之时,我所参的,只不过是张十七自作主张,可你一旦进去了,我所参的,可就是你常玉指挥失当了,擅闯民居哦!”
常玉一愣,他看着陆义那一脸幸灾乐祸,心里盘算着这一切会不会是张十七和李千钧还有陆义之间的一个计谋,目的就是要把他诱进庄园去,到时候一个擅闯民居的帽子扣下来,他这个指挥可就当到头了。
他计算着得失,一个脚踏在门槛上,再不敢移动半寸,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步冯慕颜的后尘,又慢慢把脚缩了回来。
眼看着一众士兵一边移动,一边都用鄙夷地目光看着自己,他的心里愤懑到了极点,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陆义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心里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常玉,你刚才说我是废物,现在看看,究竟谁是废物?这东城兵马司中,你常玉以后还会有半点威信吗?”
常玉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慢慢后退,双手叉在胸前,哼道:“陆义,我倒是想看看,一会儿,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陆义笑得更开心了:“什么样的下场,都与你无关,你就呆在这里,一个人凉快吧!”
他一边大笑,一边跟着最后一名士兵进了庄园,只留下常玉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门口,偏偏又无何奈何!
沐无敌小声问张十七:“兄弟,我们要搜查得究竟是什么?”
张十七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要搜查的是什么,也许是人,也许是一件很特别的东西,总之你让所有的士兵小心点,给我仔细的搜,发现任何异常,随时报告。”
沐无敌大惊失色:“兄弟,你这是要玩死我们啊,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连究竟要找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作死吗?”
张十七嘿嘿一笑:“无敌,你要是现在后悔了,可以带队走!”
沐无敌猛捶了他一拳:“十七,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兄弟,当然是有福一起享,有雷一起抗,有事一起担喽!”
张十七这才小声道:“你想想看,如果这个庄园没什么猫腻的话,以李千钧的脾气,怎么会乖乖离开呢?至少,他也得学陆义的样子,留下来看热闹!”
沐无敌拍了一下手掌:“你说的太对了,李千钧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家伙,他肯忍气吞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而且这个猫腻还不小,好,就算我们把整个庄园都翻出来,也一定要把这东西找出来。”
张十七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李千钧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可是多半牵涉不深,所以才会放下一切,抽身而走,可是常玉却是个胆小鬼,被陆义一句话就给吓了回去,这场功劳,轮不到他了!”
两个人将士兵分成数队,前厅、正厅、偏厅、客房、主卧、花园、后厨等等等等,所有的地方都一一找过,所有的家丁和仆人都被集中到了堂前,士兵拿着图案装模作样的对照。
可是结果很糟糕,随着一个一个士兵回来报告,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别说一个嫌疑犯、半件可以拿来搪塞交差的违禁品都没有,就连海盐都没有多半斤,所有的证据都显示,这就是一个最普通的贩卖咸鱼等等海鲜的普通农庄。
张十七和沐无敌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而陆义却越来越得意:“张大人,怎么样?查出什么飞贼了吗?现在还敢这么信口开河吗?
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现在就磕头认错,并且保证以后我出现在巷子口,你们就在巷尾消失,我可以跟陆老板求情,让他不要跟你计较。
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本官保证明天御吏在朝上,一旦会因此事而弹核你们二人!”
张十七不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