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肚仔”和“学委”约好了似的提前走了,冯时夏心里都有了数。让小家伙去问过后,她中午煮饭就加了两把米。
只是没想到这两天孩子们还会来地里帮忙,她昨天没买什么新鲜菜,只能就着屋里有的菜做午饭。
小女孩还给带了米和菜来,里头竟还有嫩豌豆,她问过小家伙能用后就也没客气地直接用了。
这让打听过冯时夏做饭的于娟大松口气,她还担心女子瞧不上她带的东西。
只是好不容易以当家人的身份跟大毛抢到烧火位置后,看女子煮了一大锅干饭,炒菜油盐酱大把地放,几次都没忍住惊呼出声。
她大概也明白女子为什么做菜好吃了,但心下又觉得这也太糟践大哥家的东西了,这样个吃法,用大人的话来说,太败家了。饶是她娘疼荣仔得很,也很少这样大方地用东西的。
不过,仔细看看,女子做菜的方法很特别,用的调料多,配菜也多。
而且,他们几个小娃子吃饭,全吃干饭就算了,竟然都是白米的,好吧,算是掺了一把糙米。
那这七个菜,不八个菜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家里农忙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菜的,甚至一半都没有。偷偷问阿元,竟然这回还是菜式最少的,她都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阿元啊,家里大哥留给你钱了没你是不是全给她,嗯就是夏夏用了啊”
“大哥给了的,我有时候也给夏夏的,但是夏夏也给我的。我现在有好多钱钱。”
“她给你钱”
“豆子、二毛他们都有的,夏夏都给的。”
“为啥”
“因为我们大家都去摘了蘑菇和花,我和豆子还有夏夏去那里卖,然后有别的大人拿钱钱换,然后我们就有好多钱。回来我们就大家分的,大毛哥每次都分得最多,因为他都摘好多的。”
“那,家里还有多少米啊还够不够吃的你有没有跟大哥说啊”
“家里还有好多好多米的,还有好多面,好多蛋蛋,最多了,都是夏夏买的,比大哥买得都多。这些,这些,那些,那些全部都是,夏夏最喜欢买东西了。”
“,她这么有钱啊”
“夏夏还做糖和糕去卖的,经常夜里要做好多的,就是我以前拿给你吃的那些,一包糖能换9个钱,一个糕能换最多钱了,我也不知道多少,反正好多。”
“啊”
于娟张了张嘴,没话可说了。
海带骨头汤、豌豆肉片、油爆蛋、香辣土豆片、果仁菠菜、蒜蓉青菜、凉拌野菜,最后还有前天腌制的辣藠头,今天正好开罐尝一下。
菜冯时夏是算好人数做的,考虑到小孩的营养,还是秉持着少分量多花样的做法。
时间差不多掐得刚刚好,她这边菜刚上桌不久,三小孩就回来了。除了已经端上饭的小豆子,大家都很自如地洗手上桌。
于娟也就愣了一下,没多说什么,阿元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
除了李金豆自带了饭,江澄和贵宝的碗里只装了一个底,其他每人一碗一样多的饭,一样多的汤。
在这儿吃饭不仅菜品颜色红白黄绿褐搭配得让人很有食欲,连碗勺筷子都很好看,李金豆为此还特意倒换了下碗筷。
开动的第一筷她鼓起勇气给阿元夹了一块肉,自己只夹了一口青菜。吃到嘴里的时候忽然有种感觉,可能给她那么多油盐配料任她放,她也不一定做得这么好吃。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碗里多了几块肉,抬头一看,女子正对着自己微笑。
她心里“铛”地一声响,脸上有些热。
手忙脚乱地,她准备把肉夹给阿元,却被女子抬手阻止了。
阿元也说让她自己吃,说每个人都要有的。
她茫然地看看大家的碗,确实所有人碗里都有,还都差不多多的。
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在那一刻攥住了她,让她第一次模糊地明白,她和所有孩子都是一样的,不管别人是不是男娃子,比她大还是小。
心绪复杂地吃完一顿真的很好吃的饱饭,她帮着收拾完灶间,遗憾地看了一眼被泡了水清洗出来准备倒掉的锅巴饭就赶紧着先回家了。
冯时夏对辣藠头能被两个大孩子都很好地接受感到满意,连几个小的,给洗洗辣味,他们也能吃上两个。
入罐前腌过一遍后藠头已经没有什么冲鼻的味道了,吃起来脆爽得很,特别下饭。
她发现自己最近尤其爱吃腌菜,要不是知道吃多了不好,她肯定每顿都要配的。
自己前几天各种泡菜的冲动也许恰是不自觉在满足自己**的体现。
中午还是先休息,几个孩子在“学委”的督促下又开始写字,冯时夏一个人坐在一旁缝第八双手套。
她观察过小女孩,不管地里还是灶间,做事特别利索,那一双手完全不像十二三岁小女孩的手,粗糙得很不说,大大小小的伤疤同样不少。
反正就一点布头的事,她打算给那孩子也缝一双手套。
小家伙像是知道似的,在一旁偷着瞧两眼又抿嘴笑得甜,等她缝好又加上挂带,他噔噔瞪跑过来指指她之前会绣字母的手背处说了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娟子
冯时夏如他所愿地绣了一个“j”。
“是个鱼钩呢,我能不能跟娟子姐换我想要有鱼钩的。”二毛伸长了脖子没忍住。
“我不想跟李金豆换,也不想跟铁老大换,我可是有两个圈圈的。”根本没人问他,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