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诚还是劝:“那我们也去阿元那边的山里去看桃花?你还喜欢吃桃,认到路,我以后也好去买。”
“哎呀呀,我就说一下,不去不去。去一趟怕是要一天,你买卖不做啦?明明下雨你都出来的,不是说少来两回客人就都会跑去别家买肉了吗?桃现在结都没结呢,就算熟了,我们自己村里又不是没有,山里还有不要钱的,我们去年不是找到一个那些小子不知道的地儿么?今年就先去那里。非要跑那么远去买,钱多啊?不去不去。”卫子秋蹙着眉头,扁着嘴,一个劲摇头。
“好,今年我早早就去看着,不让雀儿都吃了,”赵弘诚无奈,只得顺嘴应承。他知道小秋一但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再改主意,只说完这就盯着对方的脸瞧了好几眼,直把卫子秋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晌午吃的米果子黏嘴上了?”卫子秋下意识摸了嘴巴周围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咳,不是,”赵弘诚微微转开脸,装作不经意道,“我看阿元和豆子今儿戴的这样式的布斗笠就蛮好的,轻巧还能遮太阳,你回去也让婶子给你做一个吧,免得都晒黑了。”
“?”卫子秋都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不高兴,“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晒黑,就要晒得黑些才好嘞~你喜欢脸白的啊?”
“喜欢”什么的话从卫子秋嘴里说出来,简直就让赵弘诚的心脏疯狂跳个不停,他唯恐那红都会穿透自己黝黑的面皮,便将身体又转了些角度,摇摇头:“你先前热天大多都在屋里读书,没咋晒过一整天的太阳,你是不知道,等天热起来的时候太阳毒得很,把人皮晒脱的都有,疼着呢~我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不打紧,晒脱皮了你脸都不好洗不是?”
卫子秋听赵弘诚面无表情地说着那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整张脸脱皮后血肉模糊的情景,先不说难看不难看,他最是怕疼,怎么能忍?
“好,我回去就让娘给做,也给你做一个。万一是往年运气好,万一今年你也把脸晒坏了呢?”
赵弘诚本想说不用,可那两个“万一”中的关切他实在舍不得拒绝。再站在对方立场想想,自己这么黑的脸到时候晒脱露出里头的嫩红,确实很难看,便默认接受了。
“那我等会咱们去买布,就去西街口那家。上回我陪阿姐去过,里头的布软和又好看,你指定喜欢。”
“男人要什么好看?不用买,我家还有余布呢。”卫子秋一瞪眼,无所谓地摆摆手。
“那咱们给婶子买一块吧,让她也给自己做一个。咱给她挑块好看的,这回用放在我这的钱。”赵弘诚也不反驳,只换了一个说法。他知道小秋对他娘的事从来都很舍得,到时他再多买一块就是,理由都是现成的,阿姐做的那个就是两样布,两面都可以戴,很实用。
卫子秋神情严肃了两秒,不知放空在想些什么,之后回神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你那的钱够不够?那店子我之前从那路过就知道肯定贵得要死,估计都是西街那些人家在那买呢。”
“其实也不是很贵,而且我们只买一点,花不了太多钱的。”这话赵弘诚着实不算骗人,他上回都是听着价了的,就阿姐挑得多的那种,只买三四尺的话,约摸二三十文就能成,都是很软和的棉布,色还染得好。
当然,真要计较的话,这么些钱要是拿回给他娘,都够给他做一身新衣裳了。要是知道他只买回三尺布,怕是要念叨一天的。
可给小秋用,这布可算不得什么好的,他之前瞧中有些才叫好哩,滑溜得放平了那要显不显的花样子甚至能看到反光,可惜最便宜的都得一两多银子一匹,要裁身衣裳得几百文。关键是这东西他敢买都不敢拿到小秋面前,怕人生气。
他想自己要是像阿姐那般有本事,能攒下不少钱的话,他就有足够的底气买了。
同一时间,于娟看“贫穷”的夏夏这回取了东西没再给钱出去了,脸上显出了几分满意。
而冯时夏同样满意自己送的两样小玩意看来真合了小女孩心意,哄得人这会子马上就开心了。
开心就好。
从脾气不太好的裱画师傅那里取回的卷轴画的轴是木制的,却像是选用了特定的木料,拿在手里比她想象中轻很多。底面用的纸很厚实且平滑,一点不粗糙,就这两样她都觉得自己花几十个钱裱画是值得的。
但里头还是要意思意思看下的,虽然应该不太可能被弄破,但万一糊掉了呢?万一起泡了呢?
她小心地解开中间的绑绳,再慢慢展开,引入眼帘的画却无比平整,比她自己拿过来那会儿看起来都新。
墨糊掉什么的情况更是没有,尤其让她满意的是完美的居中,边框和留白都是恰到好处的对称,让她这个轻度强迫症患者十分舒适。
整个工艺就像用一个厚纸相框把她的画框起来了一样,不过实际应该是类似糨糊的东西给糊的。
说起来简单,但那画纸可比a4纸薄多了,能做到这么细致和完整的地步,师傅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
专业人士介绍的专业地方,很良心。
“呀!”好奇地看了一眼的于娟立刻就认出来画上是谁,真的画得太好了。
“这是我,这是阿元,这是夏夏。”小豆子踮脚一一给于娟热情地指认。
“是子秋哥哥画的~”于元同样移不开眼,嘴里很是骄傲道。
于娟经过刚才那一番动静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