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结果唯一震惊且不满的可能就是贵宝了。
他根本一点儿也想不开。
凭啥阿元和小豆子去过了,铁蛋去过了,娟子姐去过了,现在连大毛哥和二毛都要去了,他却不行?
家都去过了,就他不能?
为何偏偏是他要吃这种苦?
二毛不去他心里还勉强能平衡,现在,他只想哭。
然后就真的嚎开了,而且这回谁哄都没用。
可是,冯时夏已经做好的决定肯定不会因为小胖墩哭一哭就改主意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在乎多带一个人去。
这不是现实不允许吗?
从以前聚餐就发现了,只小胖墩家里管得最严。
如今几个孩子都齐齐阻止小胖墩外出,她肯定不能放肆乱来的。
“还要[回家拿]什么[东西]吗?”没有理会越嚎越大声的孩子,她跟一大一小做出发前最后的确认。
大毛二毛相视一眼都摇摇头。
小豆子口气老道:“进到墙里头要往箱子里放两个钱的。”
大毛摸出自己贴身放着的钱袋,点点头:“我有。”
于元暂停安慰贵宝,也走过来提醒:“要带葫芦和水,还有吃的,不然有时候会饿的。”
“我家没有葫芦,”二毛有些窘迫,接着打开自己的油纸包,里头的吃的因为换蘑菇都倒腾了大部分,剩的在山上自己就吃掉了。二哥身上应该也差不多,他本来就还没自己带的多,“吃的要没了。”
于元皱紧小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取下自己的葫芦挂到二毛身上:“葫芦借给你。”
又翻翻自己的桃心小包,掏出一直没拿出来的麻枣子,数了又数,最后还是没舍得全给二毛。
只给大毛二毛各分了两个,剩下的一股脑全塞给了冯时夏,自己一个都没留。
“嗯?哪来的?”冯时夏大惊,她可不记得小孩有偷留这个。
难道这边山里也有那种野果树?
“是大哥昨日买回来的。”于元解释。
小家伙家人确实没有不在乎这孩子,冯时夏听明白后把野果推了回去:“那你自己吃。”
她正遗憾那果丹皮吃完就没了,这下原材料有得卖,价格合适的话她买点再做就是了。
“全部给你吃,我还有的。”于元不肯拿回来。
此时,在一旁孤寂地嚎了半天的贵宝实在忍不住了,抽噎着走上前来,糊得不成样的脸上满是委屈:“阿,阿元,婶婶带二毛去,不,不带我去……你咋也,也只给二毛吃红果子?我都没有一,一个……”
于元先是惊愕,随后显得十分心虚:“那你别哭了,我等会回家拿一个,嗯,也拿两个给你。”
只是不待贵宝说什么,二毛就把自己手里拿两个快速塞给了贵宝:“全部给你。你不许哭了,也不许回去告状。如果你跟你奶和我爹说我和我二哥去外头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理你了,老大肯定也不会带你玩了。吃的我屋里还有,我现在回去拿。”
说完就要跑,但被看得好笑的冯时夏一把拽住了。
她从自己手里又分出两个他身上的葫芦还给小家伙。
小葫芦俩孩子都是直接对嘴用的,这样混用不卫生。
带水有她那个大的就够了,买小葫芦本来就只是为了俩小家伙自己方便而已。
至于吃的,说好先报销的,她差点都忘记了。
她给每个“出资”参与过收购的都报销了只多不少的零食,理所当然地掠过了还糊着脸啃野果的小胖墩。
而此时的贵宝瞪大了眼,嘴里的果子都咽不下去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婶婶竟然没有给他分吃的了。
婶婶不喜欢他了。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忽略和嫌弃了,他内心的委屈就泛滥得如潮水般上涌,压都压不住。
“哇——”
一嗓子把所有人又给嚎懵了。
冯时夏觉得孩子可怜,但又不想惯着他,耐着性子给解释了一句“因为大家都有拿自己身上的吃的换过蘑菇回来,你没有”。
可小胖墩哭得很大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瞧瞧那已经肿得跟核桃似的小眼睛,都快找不着缝了。
但她也没有时间耽搁了,给大男孩分了小半篓子的蘑菇,把灌满水的葫芦给小黑仔背上,再到灶间包了五个早上做的葱油饼就出发了。
小女孩带着小家伙几个都跟着来送,老人也帮着把担子给挑到了后山的大路上,唯独小胖墩死犟着赌气了,一个人背过身留在院子里还特意嚎得更大声了。
冯时夏当时看得都要气笑了,这是上演分手戏码来了么?
但真是不好意思啊,完全没有人打算配合你的演出啊……
她摇摇头带着一大一小,在众人羡慕又担忧的眼神里挑着担子往县城去了。
经过多次锻炼,她已经基本掌握挑担技巧了,不用再小心翼翼弓背维持姿势,也不用担心扁担滑落或者两头轻重不均的问题。
好在蘑菇只是看着占地,实际重量远比看得轻。
她挑两小桶水不会比这时轻。
只是以往就是几分钟的事,现在可能要挑着走两三个小时,路还泥泞得很,她不知自己能不能坚持。
好在时间由自己掌控,这重量还不算太压膀子,累了就多歇两趟便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表现了拒绝的关系,一路上两孩子都不声不响的,跟和俩小的一块出门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而且她渐渐发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