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觉得王氏就是她命中的克星,专门生来克她的。自从她进宫后,她就一直没有顺心过。从来没有睡过一天舒服的好觉,真恨不得捏死那王氏。
女儿庄顺公主的话又在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决择。
不过,想着她手头还捏着皇帝一个至命的把柄,太后又胸有成竹地笑了。
……
这日,锦绣才从外头回来,便有下人来报,齐王府的杨侧妃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锦绣那个惊讶,她与杨侧妃只见过一回,还是上回太后千秋节里见过面的,也只是平凡无奇的点头之交,这回却亲自登门,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锦绣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见了杨侧妃。
杨侧妃与齐王妃长得并不像,杨侧妃生得高佻而健美,英气的眉毛,凌厉的眼神,一看就知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主,这样的人,做主母绰绰有余,可以把诺大的家打理得齐齐整整。但做侧妃,显然是板上钉钉的家乱之源泉。
锦绣在东暖阁招呼着杨侧妃入座,她自己则坐于上首,命人上了茶后,矜持而礼貌地笑道:“杨侧妃倒是稀客。不知杨侧妃前来找我,有何贵干?”锦绣虽然巴不得这人与齐王妃来个高规格的内斗,最好把齐王妃斗得灰头土脸,但大面上,她可不敢与杨侧妃走得太近,侧妃虽然也是有名有份,若走得太近,可就有失体统了。
所以锦绣没有过多的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也侧面表示,她与这位杨氏并无结交之意。
杨侧妃大概也知道锦绣的想法,轻轻淡淡地说:“妾身今日前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与王妃说两句家常话。妾身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宫里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一二。如今太后年纪大了,每到十一月份,就会发一回病,眼看就要到月底了,又到了太后发病的时候,王妃是大周第一女神医,定要好生准备才是。依妾身之见,若太后真的不幸窜病,王妃在进宫前,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以免让宫里的人操心王妃的膳食。再则。小王爷还小,王妃也要多加费些心思才是。”
锦绣愕然,她好歹也在王妃位置上坐了一年多,多少也知道这些内宅妇人习惯性地说一句漏半句的说话方式,很快就领悟了杨侧妃话中涵义,脸色微变。
杨侧妃也不管锦绣有没有听懂,又继续淡淡地道:“我们家王妃自从回到王府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做做女红外,并无别的消谴,前些日子去庙里上香,特地给王爷求了平安富贵符,王爷很是欣慰。后来王妃又给贵妃娘娘求了个平安符,如今太后病危,我们王妃忧心太后凤体,又在佛祖跟前虔城求了个平安符,昨日晚上便进了宫亲自交到太后手上,太后凤体果真好了泰半,我们家王妃的一片诚心之举,赢来了无数赞誉。太后很是欣慰,昨晚便把我们王妃留了下来,太后凤体已经复原了大半。想来今日王妃进宫,太后凤体肯定能药到病除。”
锦绣恨不得把杨侧妃骂上一通,你有什么话就直接明说嘛,何必藏着掖着,让我猜来猜去的,浪费我的脑细胞。尽管不明白杨侧妃话里的意思,但锦绣却不愿被人看扁,故作深沉地道:“有劳杨侧妃提醒,我省得。”
杨侧妃定定地看了锦绣一眼,起身,微微福了身子,告辞,“既然如此,那杨氏告辞。王妃您要多加保重。”
然后昂首挺胸地离去,姿态高傲。
锦绣等杨侧妃的身影消失在目光镜头后,蓦地软下身子,该死的,谁说妇人之间的交往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外交方式,奶奶的,杨氏这话太过深奥了,她集中了所有心神,才勉强跟上杨氏的脚步。不得不感叹,内宅女人,没有一个是善茬。这杨氏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一肚子的七窍玲珑心,太厉害了。
她脑海电转,细细思虑一番,忽然冷汗涔涔。齐王妃杨氏,这个蠢妇,看来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
今年的皇后千秋节依然在太后的“凤体有漾”中,没能如期举行。帝都上下,早已见怪不怪,锦绣也不喜欢戴着沉重冠帽进宫磕头跪安的,太后来这么一出,倒也省了她不少麻烦。最重要的是,太后“凤体有漾”,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赵诺丢在王府,理由很是现成,怕扰了太后清静。
自从传出太后“凤体欠安”的消息后,锦绣每日进宫把脉问诊一番,在锦绣妙手医术,以及齐王妃的精心服侍和佛前虔诚的劲儿,太后病情果然有了起色,不出三日功夫,便好了泰半,已能下床走动
皇帝特地褒奖齐王妃孝顺佳妇,乃天家宗妇典范。
齐王妃称皇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劳累,衣不解带地替嫡母侍奉太后,尽心尽力,宫人都看在眼里,无不称颂齐王妃贤惠。
太后病体痊愈,齐王妃得以出宫,据说人都瘦了一圈,齐王也感念其贤惠,接连三日都宿在齐王妃处。紧接着,齐王府的管家大权,交到齐王妃手上。侧妃小杨氏却称病不起。
锦绣暗叹这杨氏,也算是个人物,身处逆境之下,还能扭转乾坤,确实不简单。
只是时隔不久,又传说太后病危的消息来,这日清晨,赵九凌前脚刚走,皇后口谕便来了,召锦绣火速进宫。
太后今日一大清早忽然陷入晕迷,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皇后只好下令宣锦绣进宫。
知道今日进宫会有许多陷阱等着自己,锦绣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