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无限神经[无限]>洞房花烛永不眠

“面试”前,千梧和江沉把每层楼都走了一遍。

古堡每一层都差不多,中央是仿佛无限螺旋的楼梯,两边客房如同复制粘贴。一楼大厅摆着皮沙发,面试间在左手边最里面,遥遥对着宴会厅,旋转楼梯再向下还有地下一层。

踩着最后一分钟,千梧推开了挂着“面试间”牌子的房门。

房间阴森逼仄,沿墙四周密密麻麻尽是灯柱,灯奁里燃烧着白蜡。地上摆着五排漆黑的座椅,刚好够二十五人。正前方的墙上有一个方形的黑洞。

房间基本已经坐满了,玩家们都默契地往后缩,第一排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紧紧贴着墙,就是刚刚从花园里跑回来的鸭舌帽。

“我好害怕。”一个高个子女人忽然说道:“你们有人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没人应声,过好一会,短发女人说道:“我在做饭,锅里起了白雾,我凑过去看就被拉进来了。”

“我和妻子在吵架。”高大胖说,“我忽然很晕,昏过去前以为自己气出高血压了。”

玩家逐渐讨论开,千梧沉静地走到第一排坐下,江沉也随之落座,看着身边的空位说:“有人还没到。”

语落,忽然传来咔嚓一声秒针走动声,十一点的钟音随之响彻古堡。

一阵阴风刮过,屋里簇簇惨白的火苗剧烈窜到。

古堡里不知何处忽然奏响《婚礼进行曲》。乐器是唢呐,透着莫大的阴森悲哀。

“啊!———”

“妈妈!!妈!”

刚刚有些镇定下来的玩家集体崩溃,男女老少不分你我拥抱惊吼。

千梧:“……”

江沉在唢呐和哭喊二重唱中捂着耳朵问他,“你刚才说话了吗?”

“没有。”千梧坚定摇头。

他本来是想说还挺吓人,结果被这群人的尖叫给活活憋回去了。

没过多久,唢呐声忽地小了两个分贝,乱窜的烛芯随着门被推开而回归平静,管家带着四名肥长脸女佣出现在门口。

原本恭敬笑着的管家在看见千梧身边的空座后忽然严肃,露出深恶痛绝的神情。

“居然真有不知死活的……不过也好。”他冲那把空椅子眯了眯眼,转身看向女佣,女佣之一立刻低头后退,快速退出房间。

管家又丝滑地转回来,朝玩家们鞠躬,清清喑哑的嗓子。

“晚上好。有人迟到了,那么我们就在庄园主挑选新娘时,也顺便等等迟到的朋友吧。”

他话音刚落,墙上的黑洞里忽然出现了一只眼睛。

眼球上爬满血丝,眸光贪婪而阴险,在黑洞后簇溜溜地打着转。

这次千梧反应够快,他迅速堵住耳朵。在尖叫和唢呐二重唱中,一只眼很快变成两只,飞快地掠过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的玩家,直到和千梧对视的一瞬,停了下来。

千梧挑唇而笑,微微侧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黑眸意味深长,似邀请却又天真。

旁边的江沉忽然“嗯”了一声,低沉威严。那双眼睛立刻被他吸引走注意力,江沉面色冰冷肃杀,与之对视片刻后,那双眼又掠过他看向挤在后排墙角的女人们,终于露出猥琐的笑意。

“请问。”一个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举手,避开眼睛对视,用力盯着管家。

“庄园主先生应该只挑女玩家吧?”他牙齿打着颤,“新娘,新娘,起码要是个女的才能做新娘吧?”

管家没回答,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

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男人凄厉的叫声,一坨重物被从走廊的另一头一路拖过来,还与地板不断踢蹬刮擦。

女佣咣地一脚踹开门,五指大张,粗大厚实的手抓皮球一样抓着着那名迟到玩家的头,把人拖进来扔在管家脚下。

“不,不要……”

玩家无助地踢着腿,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花园里迷路了,别、别抓我……”

管家弓腰凑近,笑眯眯在他耳边哑声说:“可我叮嘱过,逛花园要留出充足的时间。”

“我记住了!”玩家浑身抽搐,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抓住管家的裤腿,“我记住了……放过我,放我回家吧……”

“记住就好,我相信你不会有下一次了。”

管家笑得更加和善,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名玩家的头,动作轻柔像是爱抚。

就在那人以为要被原谅之时,却忽见管家嘴角讥诮地一挑。紧接着,头骨深处喀嚓一声,腥的热的稠的东西一股脑涌进鼻腔,视野天旋地转,管家狰狞的面孔随之在视野中剧烈翻覆,直到有什么东西硌在他脑后,世界停了下来。

他努力睁着眼,以极低的视角向上看见管家扭曲的下巴,余光里离他最近的,是那双尖锐的鞋。

屋里连着两声惨叫,千梧身边戴鸭舌帽那家伙一仰头撅了过去。

管家以温柔的姿态掏出手帕拭掉指尖鲜血。女佣们训练有素地涌上来收拾好尸体,一个负责拖走,另两个掏出抹布蹲在地上跑动拖地,而负责把迟到者逮来的那个则抱起被管家拧下的新鲜热乎的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伴随着她的小碎步,一个眼珠从怀里人头上掉了下来,滚在地上。

管家走到墙上黑洞旁,抱歉地欠身,“主人,请问您决定好了吗?”

房间里腥味催人欲呕,地上的眼珠不甘而恐惧地盯着玩家们。

惨白的蜡烛劈劈啪啪地燃烧,二十多人面面空洞,坐在阴森的房间里,瞪着眼。

黑洞中的眼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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