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辽很欣慰:“还是阿乔有良心。只是我离京时候也不短了,你嫂子还怀着身孕……”话刚说到这里,门外却忽然传来瓷器落地打碎的声音,三人循声望去,见门口的铃铛正蹲下身子在捡碎的茶碗,徐辽吓了一跳,赶忙走到门口:“怎么了?没烫着吧?”
铃铛摇头:“不小心碰掉了,我再去换一盏来。”说完起身端着托盘又走了。
连翘远远看着,见铃铛始终没抬头看过徐辽,徐辽却一直盯着铃铛的背影不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孟世爵浑然不觉,扬声叫刘福:“把碎片扫一扫,别扎着人。”
徐辽也回过神来,继续和孟世爵两人说:“大小子现在又不省心,我老娘上了年纪,还真看不住他,我在这呆着也不放心。”
孟世爵和连翘都点头:“也是,那你就回去吧,哪时得了空再来。”
“你是不是安排个人跟我回去一趟,张山还一直惦记着想回来看看呢!还有苗一杰,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徐辽又问。
孟世爵看了连翘一眼,说:“苗一杰的事还得看看穆襄的意思,张山想回来就让他回来看看,也不用派人跟你去换他,反正他只是暂时回来一段日子,手下的人能顶得住。”
徐辽点头:“那好,你们还有什么要我办的?”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些后续要做的事,以及需要朝廷协助的方面,孟世爵夫妻留他吃了午饭,又谈了半下午,徐辽才走,在此期间铃铛却再也没出现过。
连翘越想越觉得不对,出去找铃铛,王七却说铃铛去找叶吹萝了,不在家,连翘也只得先回房去。进门的时候,孟世爵正在东间里写字,连翘很稀奇:“你今天怎么有心思拿出笔墨来?”
“我想亲笔写个折子给徐辽带回去,总要把我们的心迹给皇上表白一下,别让他多想。”孟世爵叫连翘过来看,“瞧我写的行不行?”
连翘过去看了几眼:“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反正不过是那么几句套话,他在乎的也不是这几句话,不过是我们的态度罢了。于我们而言,只要军权在手,其实也不太在乎他怎么想,大伙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孟世爵失笑:“有时候我真想摸摸你的后脑,看是不是真的有天生反骨。”
连翘冷哼:“我没叫他父债子偿就算不错了!要不是你不乐意做皇帝,哪轮得到他?”
孟世爵放下手中的笔,伸出手去揽住连翘的肩:“明日我们一起去祭拜岳父岳母和大哥吧。”在连翘恢复本名受封之后,他们就在清远城外给连振父子立了衣冠冢,又把当初暂时寄放在幽州城内寺庙里的连翘母亲骨灰移了过来,一起合葬了。
因为这事,孟世爵总算是解开了一个心中的疑问,原来穆襄一直待连翘亲善,也是因为连振的缘故。当年穆襄虽没在连家军麾下呆过,他的父亲却是连家军的一员,还曾经被连振救过,后来被分到幽州去,躲过了清远失陷,可他却一直在穆襄耳边说起连振父子的好处,因此穆襄也一直很怀念曾经的连将军。
在连翘上一次独自回北境的时候,她去寺庙拜祭母亲,碰见了穆襄,穆襄后来私下打听出来,知道连翘是连家的后人,就对她亲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