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铭效法当年中华上古圣君大禹治水的做法,面对自己弟弟身上的问题,改“堵”为“疏”。
具体做法是,首先疏通因为弟弟身上出现问题后,被爱子心切的父亲采取高压手段,多年强行压制而导致的弟弟在精神上的“於堵”情况。
通过这样的努力,让原先无法正常表达情绪的弟弟,得到放松的机会,把多年积攒的情绪尽情的宣泄出来。
然后遵循“治水须顺水性,水性就下,导之入海”和“高处就凿通,低处就疏导”的治水思想,雍铭会逐一的去解决弟弟身上的问题。
根据轻重缓急的程度,边处理问题,边逐步引导弟弟回到正轨,走上正途。
从这样对待自己弟弟问题的处理手段上看,雍铭的父亲没有看错雍铭,他对雍铭之前所有的期许,事实证明都是对的。
这是雍氏之幸,也是在面临族人直接提出立嗣意见时,对雍铭的父亲果敢做出处置决定的美好回报。
当年在五个族人费尽口舌的聒噪了一番之后,雍铭的父亲不动声色的告知他们,此事牵涉重大,他还需斟酌考虑一番才能定夺,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会择日再通知他们前来商议此事。
这五个族人觉得自己占住了理,很是有些得意的起身离开了。
孰不知,在第三日他们几人分别接到族长身边之人的通知,来到族内祠堂等候族长到来,准备一起议事的时候,结果等到的是族长对他们的严词训斥。
在族长的训话中,针对他们的问题,主要进行了几个方面的批评,概况起来的话,具体为:
身为族人在长房一支有嫡长子的情况下,妄议长房立嗣一事,犯族规行僭越之事,属大不敬;
自身尚有瑕疵的情况下,不思自省本身,严于律己,却行攀附之事,谋不当利益,犯族规言不当论调,属行为不端;
本有合谋串联之实,却矢口否认,欺瞒族长,不敬雍氏根本,犯族规做以下犯上之事,属不敬之罪;
不思贡献于族人,反倒热衷蛊惑于他人,花言巧语,搬弄是非,犯族规兴妖言惑大众,属恶意诽谤。
凡此种种,实乃有违祖训,背离先人训诫,不惩戒不足以警示族人,不处置不足以维护族规权威。
所以,雍铭的父亲在对这五个有着较高辈分的族人,进行了一番畅快淋漓的训斥后,着人将他们押入“宗正处”进一步审查,然后关入“自省苑”里思过。
这还不算完,这五个族人的家中子侄,凡雍氏后人中未有职衔的,皆被叫入“宗正处”训诫一年,期满后回家自省,随时向“宗正处”报到,反馈思想。
有职衔的后人则一律被降职调岗使用,以观后效,如有怨言者,则革职后永不叙用。
这样的处置不可谓不严厉,但雍铭的父亲对此还是不满意,觉得对于此事的处理不够彻底。
为了更好的警示族人,以儆效尤,杜绝再有非议雍氏长房一支立嗣大事的情况出现,雍铭的父亲更是采用雍氏少有采用的专刊形式,将这五个族人所犯之事及相应的罪状,宗族法器依照族规对此僭越事件进行的相关处置,都做了详细的说明与公示。
专刊是雍氏的一项特殊规定,历史上曾经采用过,但为数不多。
这是因为专刊的重要性,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或是面临严峻的生死大关时,雍氏的宗族一般是不会使用专刊的。
其从整理汇总到报备审批的流程,过于繁琐严苛,很多时候都是以通报作为代替来向族人宣告一些事情的。
不过雍铭的父亲对于此次发生的“五人僭越非议长房立嗣”一事,是重视到了极致,坚持要采用雍氏通告族人重大事项时的最高形式专刊来通报此次事件。
光是此举措本身所具有的深刻含义,就够雍氏族中的高层深受震撼了,更不用说专刊出来后,对于整个雍氏族人的警示冲击了。
自此,雍铭作为雍氏少主的地位,无人再敢有任何的非议评论,除非是他想要领受“宗正处”的责罚,或是挑战一下雍氏族长的权威,见识一下“飞龙队”的凌厉手段。
从这之后,这样的人和事没有再出现,雍氏族中的一次暗潮翻涌,被雍铭的父亲以雷厉手段给弹压了,且是一压到底的处置,不给任何有着非分之想的人有任何异动的机会。
瘦小老人作为此次僭越事件的始作俑者,庆幸自己之前是做了充分的善后准备,否则必会受到事件的牵连,而成为“宗正处”里“自省苑”的大牌住户了。
虽然有时候,他偶尔会心疼那些花出去的不菲的钱财。
但仔细又一想,自己用这些钱财堵住了那五个人的嘴,不至于自己被他们给供出来,以致自己被革职查办,那这样来看,怎么想也都是值了。
不过自此,他是知道这族长的“龙须”是轻易触碰不得的,否则就会“龙颜大怒”的。
这一发作起来,可是如雷霆一般的暴怒,又有谁敢去触这个霉头呢
瘦小老人觉得自己还是要从长计议,细水长流的来运作,方能找到机会,让这雍氏一族的权力顶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到那时,自己可就是拥立雍氏新主的大功臣,自家人在新主面前,可都是要飞黄腾达了。
至于这富贵荣华嘛,那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一想到这些,瘦小老人那颗已经扭曲的心就禁不住是“砰砰砰”的一阵狂跳,为能实现这样的愿景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