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蜂拥而至到断头台那里去看,赵瑶也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叶菲李一横要被拉至断头台处决的结果。
那血腥的场面有什么好看的?叶菲不喜,更何况那还是东子的亲爹。
东子……纵然他再恨,此刻的心里也是极为不好受的吧!如今他在干什么?伤心?还是难过?
“我去衙门。”叶菲丢下一句话,人跑了出去。“我也去。”赵瑶大呼,跟上了叶菲。她的身后还有紧随其后的古柯,他们似乎总是形影不离,总之近几日赵瑶找她玩时,古柯一定会跟来。他身为都察院都事却这般闲,也不知是他时间安排妥当还是如今天下太平,以至于这些为官的,都没事可做。
自从王家案重审后,东子的职务也被停止。叶菲直捣东子的房间,却未见他的人影,问了其他衙役,才知东子早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菲叹一声气,只能回了厨香楼,街上的人匆匆忙忙,往着断头台的方向跑去,叶菲驻足在原地,远远地望着那个方向,刽子手正拿着布块认真的擦着手里的刀,偶尔往刀上呵气,再继续拭擦,整个过程里面无表情,仿佛待会儿要动手的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鸡一只鸭……叶菲终究觉得,这断头的处决过于残忍,结果就是一个死字,为何要弄得这般?赐条白绫,赐瓶药,都比这样的好!
衙液着李一横在街上游街,他的事迹让民心愤恨,大胆些的人,拿着鸡蛋和烂菜叶往他的身上丢。李一横无处可躲,只能拿手挡着,透过指缝正巧看见一旁的叶菲。他的眼里顿时多了一丝阴狠,瞪着叶菲的眼,盛满了入骨的恨。
死到临头,竟一丝悔改之意都没有!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里好好受难一番。
叶菲心中冷笑,方才对李一横被处决的怜悯之心全然消失无踪,这种人,不值得怜悯,断头,还是便宜了他,就该把他流放到境外,让他也受受被人欺凌的痛苦,再将他处决了也不迟。
恍然间,身边突然鞭炮四起,烟雾缭绕了四周,连路都看的不真切。叶菲被呛的咳嗽,拿手挥开眼前的烟雾,面前赫然出现李一横阴霾的脸。叶菲心头一颤,不好的感觉顿生,下意识的退后,手却突然被人抓紧,力道似要将她的手扭断,突觉得脖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民众惊吓的四处躲避,现踌乱不堪,衙役维持场面,突然有人大喊了句,“不好,李一横逃逸了,大家快追。”这话更是吓的人心惶惶,大家更加费力的跑开,深怕这位死刑犯将自己怎么着。
古柯拉着赵瑶冲出烟雾,却怎么也寻不到叶菲,四周再确认了一遍,依旧没有她的身影,心下暗惊不好,李一横逃逸,叶菲不见,不是他带走叶菲,还能有谁!
定是因为那日他们几人将他带到衙门,因此怀恨在心,才抓了她的。
赵瑶没想到这点,呐呐地问了句,“叶菲去哪儿了呢?我们找找她。”古柯双掌裹紧赵瑶的双肩,正色道:“瑶儿,你去厨香楼先呆着,不可到处乱跑。”赵瑶感觉事态的严重,才忽地想起方才有人喊的那一句话,惊的喝出,“难道是李老板将叶菲带了走?她、怎么办?她会不会有危险?”古柯安抚,“你先去厨香楼,这事我会办好,你放宽心。”
话虽如此,他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未来的事,谁都不能轻易下定论,更何况劫持叶菲的还是个从不知什么叫悔改的人!这话,只是用来安慰她的而已。
叶菲悠悠转醒时,已是黄昏时间,脑袋疼的无法抬头,只能静静的躺着,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吵杂声,有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侧耳倾听,心下徒然发凉。
是李一横的声音!
他怎么在旁边?他不是被处决了吗?他怎么还没死?
昏迷前的一幕在脑里一闪而过,心下顿时明了。
他这是逃逸了!这是罪加一等的事!也是,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何惧怕再罪加一等。
叶菲努力使得自己心底平静,眼睛偷偷地迷出一条缝隙,寻着哪里有可逃之处。人眼的是一个岩洞,只有一个出口,那些说话的人在靠近洞口的位置,这要贸然跑出去,铁定只有被再抓回来的份。
怎么办?
难道干等着?
可有谁会想到她是被李一横劫持走的,若没有人来就她,那她岂不是要等死!
她心中一时拿不定决定,就听得那些人说到了他。
“李老板,当初讲好的价格,救你,酬劳是一万两,可你现在怎么又多弄了个女人来,这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点!我可是冒死到牢里去见你的,这钱怎么着都得再加点。”
李一横脾气大,更是不给这些人面子,“你们只负责救我,人是我自己劫持来的,与你们有何关系?拿了这房、地契赶紧走,少再在老子耳边烦。”
叶菲依稀又听了他们讲了一段话,就听不下去了。
原来,李一横买通了衙役,让衙役找到这帮子人中的头儿去见他。二人达成协议,处决的那天他们劫法场救他,事成之后给他们一万两的费用,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叶菲,李一横恨她抓他进监牢,半途改变计划,对隐身在民众里的他们使了个眼色,半路就救他出来,而他也顺当的带走了叶菲。
李一横没钱,只能把悦来和鸿福的酒楼拿来抵消,可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酒楼的事情一直是李夫人管着,房地契什么的,他更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他找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