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武侯陈陶面上露出难色。

陈攻却是从十番队长的座椅上走了出来。

他面上神情平静无波,看不出对葛长天的在意之情。

反而是葛长天一见到陈攻站起来,本来狭长的一双眼睛竟然是紧紧瞪着陈攻。

像是对他充满防备一般。

而陈攻从容走到武侯陈陶身边。

他手掌在背后的墙上轻轻一拍。

按说京城监武所议事大堂的墙壁造的颇下工本,十分厚实。

即使被极为强大的力量嵌入一封圣旨,仍旧是没有倒塌的痕迹。

但如果要在其上再加施力,那么这面墙便极难挺下去了。

而陈攻拍墙的动作并不如何猛烈,反而是极为轻柔。

但是在这一拍之下,就觉墙面轻轻一震动。

那深深嵌在里面的明黄色圣旨便在这一拍之力下,“扑”地一声跳了出来。

它就这么完好无损地落在陈攻手中。

这一下,众人都是忍不住发出惊呼之声。

刚才武侯陈陶就是为如何取出圣旨而为难。

谁想到陈攻竟然是如此毫不费力,就将圣旨取了出来。

武侯陈陶心中暗暗呐喊。

看来陈攻虽然仍旧是一阶武者,但实力已经悄悄在陈陶之上了。

要说这两人都是年轻人,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总有惺惺相惜之意。

特别是陈攻的名字和容貌,都与陈陶年幼至今的偶像如出一辙。

所以陈陶对陈攻总是多了一份宽待。

如今见到陈攻短短时日,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了。

陈陶心中毫无感觉也是不可能。

但他终于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只有陈攻够强大,才能安心将监武所托付给他。

这京城监武所曾竟是真正武侯陈攻的心血。

如今重又交回陈攻手中,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而其他的那些番队队长们,更是对陈攻暗暗称奇。

先前的情形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

这嵌入墙内的圣旨,是葛长天给陈陶的下马威。

葛长天是料定了陈陶没有本事完好无损地将圣旨取出。

他这才用此方法,要让陈陶输得心服口服。

而从刚才陈陶的表情来看,他也确实无法取出这道圣旨。

谁料在众人以为就此要被葛长天欺辱的时候。

十番队长陈攻竟然是轻轻巧巧地将圣旨取出来了。

这么一来,岂不是陈攻的本领远在陈陶之上吗?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了?

而大堂中所有的人,面上神情加起来都没有葛长天诡异。

就见这个葛长天,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着,一直停留在陈攻身上。

似乎在计算陈攻的真正实力一般。

而陈攻仍旧是旁若无人。

众人的目光完全不在他的眼中。

他将明黄色的圣旨交给武侯陈陶,便不再多话。

陈陶接过圣旨之后,摊开细细看了起来。

而他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最终已经无法从他面孔上看出任何情绪。

众人都是屏息等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陶。

终于,陈陶将手中的圣旨重新合了起来。

接着他对着那葛长天一拱手道:“原来是葛大人,请上座。”

说罢竟是主动退到了边上的客座。

这一下的举动十分明白。

大家面上也是红的白的,什么情绪都有。

显然陈陶已经确认了圣旨的真假,也承认了葛长天新任武侯的身份。

在这些番队队长中,本来有几个人也对武侯的座位十分渴望。

但既然是皇帝颁布的圣旨,而他的实力又远在屋中众人之上。

那么这时谁也没本事站出来说个“不”字。

这些人分别用有些发红的眼神看着葛长天。

葛长天却是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攻。

直到确定陈攻神色平静,不似要立刻暴起。

他才放了心,仍旧是大摇大摆地向着主座而去。

哪怕这主坐的椅背刚被自己砸出一个洞来。

武侯陈陶拍了拍陈攻的背脊,心中却是比陈攻还要难过。

他本来属意让陈攻接替自己的位置。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来。

陈攻却是仅对陈陶点了点头,便也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十番队长的位置中。

其实陈攻对武侯一职并非没有想法。

但“武侯”只是陈攻的一个跳板。

他的目的是成为大梁朝权力的核心。

若是能够先当上武侯,行事自然能够变得更为顺利。

至于这个葛长天,陈攻推测此人的武功或许在宗师境。

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就成为宗师境,确实是不容易了。

但是在陈攻的番队之中,就有三个宗师境的高手。

就算是陈攻不动用真实本事,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葛长天。

相反地,葛长天却时不时用目光看向陈攻。

他本来的态度极为傲慢,只有对着陈攻,始终有一份忌惮般。

按说陈攻的真实本事,在这京城之中所知者不多。

只有殊华与铁痕他们几个。

那么这个葛长天为何时时用忌惮的眼神看着陈攻?

这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重新坐定,只过了短短片刻时间。

而葛长天的神色再次从忌惮恢复为傲慢。

他从陈陶手中拿回圣旨,随意地往桌上一扔。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环视屋中众人。

慢慢的,葛长天才开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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