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在陈攻居住的柳荫巷内。

陈攻正如往常一样洗漱过后,用着管事婆子送来的早膳。

与他同住在柳荫巷的,是六个十番队成员。

这六个人是六种性子。

好在柳荫巷的宅子不大,住这六个吵吵闹闹的人倒没可题。

大清早,陈攻已经听到朝佐、朝佑两兄弟,已经不住在和肖骁斗嘴。

好在陈攻知道这三个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虽然三人凑到一起就爱抬杠,却谁也不对谁存坏心。

反而是武当三子平日除了和陈攻一起练功,便是无所事事。

三人寂寞起来,倒是不时指点铁痕他们武功。

铁痕几人本来都是闲散武人。

他们大多没有经过名师指点,所以也难以有多大进步。

武当三子则是各有各的原因,最后都没有再收徒弟。

如今有三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

这武当三子竟然是技痒起来。

除了本门武功没有外传以外,倒是向铁痕三人讲了许多习武的诀窍。

这也让铁痕等人武功突飞猛进。

在这短短的日子里。

铁痕已经达到了二阶巅峰。

而肖骁和百善更是在陈攻提供的药材帮助之下,突破三阶。

两人如今都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二阶武者了。

每天清晨,柳荫巷的宅子都像今天一样吵吵闹闹。

陈攻也已经渐渐习惯。

只是今天早上,管事老伯忽然找来,说是屋外有个魁梧的汉子求见。

陈攻便让人进来,自己也是穿戴整齐,来到厅堂见客。

待陈攻来到厅堂的时候,见到管事婆姨早就为来客端来了茶水。

而那来客,陈攻却是没有见过。

就见这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身材昂藏,肌肉虬结。

他面目看着粗朴,双眼极深,鼻若悬胆。

那汉子一看到陈攻出现,立刻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就见他对着陈攻深深一拜,道:“属下木通见过十番队长。”

别看这个木通面目粗狂,怎么看都是一介武夫。

但是对陈攻的礼数倒是周到。

陈攻淡然点头,请木通坐下,可道:“我过去不曾见过你。

不知木先生在何处营生?”

木通连忙道:“属下是京城监武所一番队的番子。

陈队长虽然没见过属下,但是属下却是极为敬佩陈队长!”

陈攻淡然点了点头,并不将木通的这一顿马屁当真。

其实陈攻光凭细听木通的气息,再观察木通的步伐。

已经能判断出此人应该是一阶武者的修为。

在京城监武所里,却是有些番子武功极高,甚至超过番队队长。

他们能屈居在京城监武所内,实则是因为作为番子来钱快,又不需担心老了之后无依无靠。

所以不少武人就算是被武林同道骂为走狗,也是心甘情愿。

至于屈居于武功弱于自己的番队队长之下。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他们没有摊上富贵的爹妈呢?

京城监武所一直以来便是维持着这样危险的平衡。

如一艘百年老船一般颤颤巍巍地行驶,至今倒是没有闯祸。

而每一个番队的番子,因为是受自己的队长挑选入监武所。

所以他们只需要向番队队长效忠便行了。

一般番子对于别的番队队长只需要尊敬即可。

倒是从未出现过如今天这样,一个一番队的番子,忽然莫名拜见十番队长陈攻的。

就见陈攻面色淡然,可道:“不知木兄来此,所为何事?”

这个身材魁梧,面孔深邃粗狂的汉子,竟然有些尴尬。

他稍一嗫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锦盒。

就见这锦盒似乎十分沉重,里面装的或许是黄金。

若真是黄金,那这个锦盒的价值便是不菲。

或许值这番子一两年的收益。

而木通恭恭敬敬地将锦盒双手递到陈攻面前。

只是陈攻并未动手去接。

木通双手悬空半天,这才面色尴尬地重新收了起来。

他接着叹一口气道:“属下这次拜访陈队长。

实则是恳请陈队长能收我为番子,从此计入十番队名下。”

直到说完这些话,木通这样一个大男人,才露出可怜乞求的目光看向陈攻。

而陈攻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怒。

也不知道木通的话,陈工是否听了进去。

木通心中不住打鼓。

今日这件事情,早就在他心中谋划许久。

说实在的,木通想要离开一番队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本是一番队长柏春厚特意选进一番队的。

当时木通武功高强,人又壮实。

他着实为柏春厚干了几件大事,也曾在京城监武所中扬过名。

只是这段风光日子已经过去了。

如今作为一番队长的柏春厚,已经再不出现在京城监武所。

自然地,一番队也不会再接什么任务。

作为番子,就指着番队出任务的时候,能向武林人士揩些油水。

若是不出任务,那么光靠番子的薪饷,怕是连在京城中活下去也难。

所以这木通,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捉襟见肘的日子。

他们武人不像是普通百姓。

若是受了穷,节衣缩食也是能过得下去。

武人要维持身体强健,便需要吃用大量的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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