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泰山之行必须要留意祭天土台的遗址。
之后他便向柳荫巷的宅子走去。
跟随着陈攻的几人,早就已经先回去了。
平日里柳荫巷只有陈攻所住的那一处宅子最为热闹。
今天却比往日还要吵闹。
陈攻离着还有不远距离,就听到宅中有人尖声大叫。
陈攻皱着眉头向院内走去。
就见管事老伯早就候在门边。
一见到陈攻回来,他立刻苦着脸对陈攻道:“老爷,您回来了。赶紧去看看吧。
新来了一个客人,一来就吵了起来。”
陈攻听了这话,微一皱眉便向内走去。
待进入其中,就见到肖骁如雄鸡一般插着双腰,伸长脖子和人吵架。
而与他争执的,却是一个身量娇小的少女。
这少女头上扎着双丫髻,各用一段红绸绑着。
一双大眼睛生得灵动,衬得脸蛋洁白精致。
虽然她生得娇小,身体却是柔韧干练,像是一杆青竹一般。
听到陈攻回来的声音。
肖骁立刻告状一般对陈攻道:“队长!这丫头非说要住在这里!
这怎么可以!
若是让我棠儿媳妇知道,我和别的女人住在一块。不得伤心死!”
而和他吵架的姑娘厌恶地对肖骁道:“少臭美了。你这样的癞蛤蟆也能讨到媳妇?”
接着她也回头看向陈攻,忽然一双妙目发亮道:“陈攻哥哥!你回来了!”
而在边上,武当掌门张灵溪声音带着微怒道:“秦素!不得无礼!”
陈攻见到这少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忽然想起来,这少女竟然是见过的。
还记得当初陈攻带着三名番队队员,前往茶马盐帮所在的宁海城。
那时在城门口见到一个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姑娘。
那姑娘还不由分说地将一本武当派《金鳞功》的秘籍塞给陈攻。
也正是从此开始,陈攻与武当派的缘分就没有断过。
这时候那少女甜蜜蜜地对陈攻再次开口道:“陈攻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这话让站在秦素姑娘身边的张灵溪再也忍不住了。
他面色变得严厉,对秦素道:“成何体统!叫师叔祖!”
秦素听了张灵溪的斥责,一张小脸上也带着倔强。
她对张灵溪道:“我又不是武当派的人。我偏要叫陈攻哥哥!”
但秦素的话,显然是让张灵溪心中震怒。
平日的张灵溪,总是看着温和平淡。
但因为秦素这一句话,竟是不由自主地捂着心口。
像是被那丫头一句话,气得心脏阵痛似的。
而他的两个师弟朝佐、朝佑,也是无奈地站在师兄身边。
显然他们对这个有些叛逆的徒孙没什么办法。
而秦素脱口而出,说自己不是武当派的人。
这话是真的伤了武当掌门张灵溪。
他一双眼睛本来带着愤怒,看向那个傲然噘嘴看天的小小少女。
最终怒火化为一声叹息。
张灵溪知道,这少女若不是死了父母,也不至于脾气如此执拗。
原来秦素的父母,正是张灵溪的一双男女徒弟。
他们先后拜张灵溪为师,在武当山上习武。
两人资质倒是都不错,很得张灵溪疼爱。
他将武当派的各项绝技悉数教给两个徒儿。
只盼望他们两人能够青出于蓝,将武当派发扬光大。
只是这两个徒儿日日在一起,竟是渐渐产生情愫。
他们两个私下结为夫妇,并且有了秦素这个女孩儿。
谁知他们命运多舛,没过多久便一齐死了。
空留下一个小小女孩在人世间。
从此秦素就被武当三子拉扯大。
武当三子是三个大老粗。
他们三个都有各自醉心的领域,却是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这三人哪里懂得如何带孩子?
更别提抚养一个女孩儿了。
张灵溪更是每次看到秦素,便想到自己两个徒儿。
他心中为两个徒儿悲痛,难免会流露出来。
而看在小小秦素眼里,则是暗暗觉得师祖爷爷对自己不喜。
她年纪再大一点,就认定了师祖爷爷把父母死去的原因怪在她身上。
渐渐地,秦素的性子越发别扭起来。
直到有一天,师祖爷爷张灵溪生出了让青素自毁武功的念头。
实是因为武当派中再无一个修习心火系内功之人。
这就造成了师门绝学《金鳞功》无法修习到第三篇。
这武功修习不到家还是小事。
若是武当派绝技从此失传,那他们武当三子就算是死了,也无脸去见历代师祖。
为了解决这事,武当三子便闭门开了个会,商议如何解决此事。
性子耿直的朝佐便提出,反正秦素如今的武功根基尚浅。
不如让她毁去内力,重新学习心火系内功。
那么若干年后,武当派门内就能自行切磋《金鳞功》了。
这主意刚一提出,张灵溪还在犹豫。
却被早就躲在窗外的秦素听到了。
秦素一直觉得三位师祖爷爷对自己不喜。
听了这话,更是认定了武当三子要牺牲自己。
她本来就生得叛逆性子。
再加上十六七岁的姑娘,一生只和三个无趣的老道生活。
她实在是太渴望山下的生活,想要见识见识天地之大。
再偷听了三个祖师爷爷的商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