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的一柄长刀,被黑巫女的辫子缠住。
她的辫子里编入金属线,所以即使宝刀锋锐,也是斩它不断。
陈攻的武器被制,原该落于下风。
谁知他却说道:“你祖师娘娘,在三百年前也是用的这招。
可惜她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招太过愚蠢,还是不用为好。”
黑巫女听了这话一愣。
但随即想起陈攻是个爱吹牛的家伙。
那黑巫女也是嗤笑一声,不屑之意凝固在嘴角,声音倒是甜软道:“你现在受制于我,你不知道吗?”
谁知陈攻竟也是淡然道:“你现在受制于我,你不知道吗?”
黑巫女一愣,接着就见陈攻右手持刀不变,左手一掌劈向那女子心口。
陈攻没有学过什么掌法,这一掌没有任何变化,就是直来直往的一招。
若是放在先前,这样毫无变化的掌法必定能被这黑巫女用怪异身姿躲过。
但如今那黑巫女刚要闪避,却是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她的辫子被陈攻的长刀牢牢缠住。
她就是想要闪躲,奈何脑袋被牵扯着,无法动弹。
这么平直的一掌竟然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
眼看掌风击到身上,这黑巫女必定是要筋断骨折,吐血而亡。
这时候她连忙尖叫道:“慢!做个交易!”
陈攻也是内力收发自如,这一掌下去竟被他直接停住,问道:“什么交易。”
那黑巫女的辫子被陈攻长刀缠着,也逃不出去。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辫子,知道自己确实是受制于人。
才死了心一般道:“少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每晚来此地么?”
陈攻问道:“为什么?”
黑巫女头不能乱动,斜看了床上呆望着帐顶的王大夫,叹一口气道:“因为王家有我们南疆祖传的血灵芝。”
陈攻淡然点头,道:“说下去。”
黑巫女瞥了陈攻一眼,才道:“南疆的血灵芝本来是极为难得的药材。若是三阶武者突破二阶之后气血亏虚,只要服用了它便能及时补回。
所以这是我们南疆习武者的圣品。
多年之前我们黑巫女一脉有一位师姑远嫁中原,当时便私自带了门中一盆血灵芝走。
待师门发现时,师姑早就走得远了,也无法追究。
这些年过去,才有我这么一个需要冲击二阶武者的。
师父便让我到中原来,只要找回那血灵芝,便能确保冲击境界无恙。”
陈攻这时问道:“这位王大夫身上没有武功,是你师姑的后人?”
黑巫女点头道:“师姑嫁的就是个没有武功的汉人大夫。
那大夫也没有让师姑教他们儿子武功。所以他们根本用不着血灵芝,还不如给我更好!”
陈攻又问道:“你为何不大方一些,或买或要都成。”
黑巫女又是皱眉叹气道:“我师姑早就死了。这王家人只剩下王大夫。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血灵芝。
我只能夜夜催眠他,让他将儿时的记忆通通告诉我。
或许能从中找到血灵芝的线索。”
陈攻将这黑巫女的每一个字都听在耳中。
这时候黑巫女又道:“陈小侠,我看你如此强悍,定然已经是二阶武者了。
那血灵芝你要了也没用。
我便同你做个交易。你放了我去,以后我能不能找到血灵芝全看我自己本事。
这呆子我也不来骚扰了。可好?”
“我有什么好处?”陈攻问得直截了当。
那黑巫女听了这话,对陈攻抛了一个媚眼。
只可惜陈攻面色仍旧平静如常,不像是被黑巫女勾引得心猿意马。
她只能无奈道:“我们黑巫女祖上有一门催眠功夫。你知不知?”
陈攻点头道:“《如实经》。”
黑巫女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攻自然道:“你祖师娘娘曾告诉过我。”
黑巫女白了陈攻一眼。
但想到自己受制于人,不便在这事上较真。
她只能略过陈攻的大言不惭,继续说道:“王大夫之所以能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因为我对他用了《如实经》。
若你能放了我,我就把《如实经》全数教给你,如何?”
陈攻也知道这《如实经》,是一本应用于脑髓系的功法。
其实天下大多数人所知的内功心法,分心火系和肾水系。
一旦选择了其中一种,除非自废武功,就无法学修习另一种了。
但在这两者之外,还有一种脑髓系功法。
这种功法与什么心火、肾水都不冲突。
而与其说脑髓系功法是内功,不如说是技法。
这脑髓系功法专门是操纵脑中的意识。
有能让人无视痛苦,成为杀戮机器的。
有能控制别人意识,无话不说的。
《如实经》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脑髓系的功法极为危险。
用在精神意志不如自己的人身上如有神效。
但是遇到精神意志远超自己的人,则容易被反噬。
黑巫女见陈攻似乎知道《如实经》,便道:“你既然知道它,自然也知道它的厉害。
怎么样?这交易做不做?”
说罢黑巫女便用明亮大眼笑眯眯地看着陈攻。
直看到陈攻眼中露出一丝茫然之色。
黑巫女心中偷笑。
这家伙着了《如实经》的道了!
此刻陈攻已经失去意识,无法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