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委托陈攻捉鬼之时,绝没想到“女鬼”会真的死了。
他如今苦守着“血灵芝”也无用处,却是送给了陈攻。
而陈攻更是从南疆黑巫女处习得了《如实经》的功法。
看似陈攻在这一役倒是有不少意外收获。
只可惜《如实经》这一本脑髓技法是南疆一脉单传,独此一本。
并不能点亮其他脑髓技的功法。
此事了结之后,陈攻仍旧是如往常一样,去江东监武所寻找可以接的案子。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监武所,乃至整个江东城,都陷入了一场滔天风波之中。
当陈攻一大早来到监武所的时候,却发现此地被围得水泄不通。
平时监督所中能汇聚的雇武者,也不过是三四十人左右。
而今天却有一二百人被围在其中。
而将江东监武所紧紧围着的,却都身穿统一的飞鱼服,腰胯绣春刀,一脸剽悍之气。
他们竟然都是来自卫所的锦衣卫们。
监武所和卫所都是江东城内衙门。
怎的如今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锦衣卫反而把监武所围住了?
陈攻皱着眉头向监武所走去。
有锦衣卫见陈攻手拿武器,便对他厉声喝道:“是监武所的雇武者么!”
陈攻面色平淡道:“正是。”
那锦衣卫再次喝道:“快进去,别磨蹭!”
陈攻看了这锦衣卫一眼,便如常一般进到监武所中。
只见这监武所如今挤满了雇武者们。
他们每个面上都有怒色,统统看着围在外面的锦衣卫们。
一个年轻雇武者拨开人群,自来熟一般向陈攻走来。
他将胳膊肘搭在陈攻肩上,道:“你知道这些锦衣卫们发了什么疯么?
一大早让人叫我来,又把我们关在这不让出去,也不说干什么!”
这个年轻雇武者身穿杏色上衣,紫色阔裤,面上带着流气,正是雇武者肖骁。
陈攻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
肖骁又是皱着眉对不远处的书吏百善道:“你呢?你知道什么?”
百善虽然也是雇武者,但他平日兼了书吏的差事,所以经常出入监武所。
但这时百善也是摇头道:“我一点风声也没听过。”
肖骁嘴中吊着的牙签翘了两翘,再次向另一边肃然站着的铁痕问道:“易大通这个万金雇武者成日躲在家里养伤。
如今你是这里身份最高的雇武者。连你也不知道情形吗?”
铁痕双手抱着佩刀,只是严肃地摇了摇头。
他自从醉不归一役之后,嗓子上的伤尚未恢复,仍不能多说话。
肖骁将口中牙签朝门外一吐,骂道:“乃乃的,难道我们就怕了锦衣卫吗?”
那牙签被肖骁直向大门吐出,差点刺到一人面门上。
就见一个身穿锦衣卫百夫长制服的汉子板着脸从外走来。
忽然见到暗器,忙朝边上一躲,将那牙签避过。
待看清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他脸色变得更黑。
一张国字脸上,髯须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他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肖骁道:“哪里的杂种?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肖骁也不怕他,硬怼道:“你这狗杂种是要自称皇帝了?骂你就是造反?”
别看肖骁平日里没个正形,这话却是骂得极为刁钻。
那百户听了气恼至极。却也无话反驳。
隔了半天才想到话语反驳道:“我是陛下用内库银子养下的亲卫。
官册上有爷爷我的名字!你不过是个会点把式的乡下野狗。
你不服爷爷管教,就是造反!”
这百户却是将整个江东监武所上下都骂了进去。
作为雇武者们,多少都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许在意。
他们不被江湖人士接纳,也不是真正的官吏。
而那百户的话一出口,便是惹得众雇武者们怒目而视。
如今监武所中聚集的雇武者总有一二百人。
而在外头围着的锦衣卫也差不多是这个人数。
若要真打起来,雇武者们并不在下风。
但他们多少要顾及锦衣卫的身份。
这些锦衣卫都是世代沿袭,平日里就已经自命不凡。
如今这些人将江东监武所团团围住,定然是奉了上官的命令,那就更是不可一世了。
相反雇武者们在身份上就弱了一筹。
而他们的代管人——万金雇武者易大通已经多日没有出面。
雇武者们被这么一围,气势上就更输了一筹。
眼看众雇武者们都是恨恨瞪着那百户,却又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百户心中更加得意。
他双手背在身后,仰起脖子对大堂中的雇武者们道:“不等了!江东监武所的雇武者们听令!”
这话一出,果真让雇武者们安静了下来。
倒不是百户真在雇武者面前有这么大威望。
而是他们都想知道锦衣卫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那百户看到众人果然静了下来,更是得意道:“从今晚起,所有雇武者五人一队,在江东城内彻夜巡防!不得有误!”
这话一出,整个监武所内爆发开来。
他们这些雇武者虽然不是在册官员,却能享受超脱于官员之外的惬意自由。
若是缺了银钱花用,便来监武所寻个案子接。
但不用同别的官员一样日日坐班。
这时忽然要他们每晚巡防,这如何能让雇武者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