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 隔壁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嚎声,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儿便在秦家的门口响起了呼救声:“救命, 唐供奉、乡书手, 救命!”

屋内登时便静了。

唐斯羡看着秦雩, 后者叹了口气:“出去看看吧!”

二人起身出门, 见刘田富的妻子张春儿正趴在秦家的门槛上哭, 后面是醉着酒晃晃悠悠跟着过来的刘田富,嘴里嘟哝着:“打死你个臭婆娘,敢给我摆脸色!”

“唐供奉,救命呀, 婆婆快被他打死了。”张春儿慌张道。

秦雩一惊:“刘老媪呢?”

“在屋里,额头流了好多血!”张春儿哭哭啼啼起来。

唐斯羡二话不说, 过去一把抡住刘田富的脖子将他拽回了刘家,果然看见刘老媪倒在地上,额头上冒着血, 她本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不知生死。

听见动静,许多村民都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道:“这刘家还真是一日都不见消停。”

“这回刘大碰上了唐思先回来的日子, 且看他会被如何收拾吧!”

“你们为何觉得唐思先会收拾刘大?”

“嗐, 唐供奉的性格大家还不晓得吗?那可是嫉恶如仇的。”

秦浈瞥了说这话的村民一眼,疑惑这样的传言是哪儿来的?唐斯羡虽说确实因为看刘大不顺眼就暗地里揍过刘大, 也算得上是嫉恶如仇, 可这件事除了她们三人外, 别人并不知晓才是, 村民如何得出唐斯羡嫉恶如仇的结论的?

除非有人想将唐斯羡往上面架……

唐斯羡查看了一眼刘老媪,发现她的脉搏十分微弱,扭头对村民道:“速去将最近的郎中请过来,否则她的命不保了。”

村民大惊,年轻一点的赶紧跑去找郎中,而刘田富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刘老媪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惊恐地叫道:“娘——,我不是故意的!”

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了:“刘大打死了亲娘?这可是大不孝啊!”

“你们愣着干什么,救人啊,人一旦死了,整条村子的名声都跟着玩完!”秦雩喊了一声,众人也清醒了过来。

刘老媪一旦有事,刘田富不仅要背负人命,还得背负杀母的大不孝罪名。

甚至这已经不仅仅是刘家的事情了,连镇前村和乐平县怕是都要受牵连,——朝廷一旦知道镇前村有一个杀母的罪人,会谴责县令没有履行职责,教化万民,也会认为镇前村是个不守礼法、不仁不义、子孙不孝的地方,才会有刘田富这样的不孝子存在。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刘老媪抬出空旷的院子里,有的人给她止血,有的人在旁边指点,还有的人认为要请巫师过来才有用。

唐斯羡退到秦浈身旁去。说实话,刘老媪看似年老,实际上还未到六十岁,但因为医疗水平有限,往往人均寿命短,才五十岁就可称之为“翁”、“媪”。

搁现代,五十多的人都还没退休,身体多数也很健朗,撞一下脑门,抢救及时也不至于毙命。可如今刘老媪的身体分明就很虚弱,加上这么一撞,又没有急救条件,很难救回来。

“她怎么样了?”苏氏问唐斯羡。

“气若游丝,脉搏也很薄弱。”唐斯羡道,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看脉象的跳动频率还是会看的。

“我去看看她。”秦浈道。

苏氏按住了她:“浈娘,听娘的话,别去。”

秦浈毕竟不是真的郎中,万一救不回刘老媪,被刘家的人反咬一口呢?

“娘,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秦浈无奈道,她跟唐斯羡道,“爹娘家还有些草药,帮我拿过来,先给她止血。”

唐斯羡闻言,没有阻拦她,而是迅速跑回秦家将秦浈的草药都带了出来。秦浈在调配药膏时,她趁机将普通的水换成了灵泉。

药膏敷在额头的伤口处时,村子的郎中也赶了过来,他将刘老媪检查一番,最后摇头:“没救了。”

刘田富吓得裤子都湿了:“怎么会,我不是故意的,娘,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撞桌角上了……”

众人见状,觉得他真是可气又可恨,纷纷按住他,问闻讯赶来的秦天:“里正,这事如何处理?”

“报官吧!”秦雩道。

“不行,不能报官,报官的话,我们村子就完蛋了啊!”村民们惊恐道。

“既然这么害怕,早干嘛去啦?刘大打人时,你们都知道为何不出来阻止?!”秦天怒斥。

村民们面有愧色,又有些不甘心:“刘家的事情,我们外人怎么好插手……”

“事情到了现在,还是刘家的事情吗?”秦天气得脸色都青了。

“我们都劝过刘大的,乡书手也劝了,没用不是?”还有村民辩解,“况且他一向都打媳妇的,谁知道这回死的是他亲娘?”

秦天懒得听他们理中客一般的言论,实际上这件事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毕竟他也没有起到规劝刘大的作用。

他发现郎中都说刘老媪没救了,可秦浈跟唐斯羡却依旧没有放弃,他刚想劝唐斯羡别沾惹这种晦气的事情,便有人惊呼:“哎,有气了!”

众人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诈尸了?!”

“什么诈尸,人本来就还没死。”唐斯羡见刘老媪的胸口有起伏了,才说道。

“这、这不是说没救了吗?”村民们面面相觑。

秦浈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只是给刘老媪敷了药止血,以及尝试掐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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