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被大哥拉倒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时,他还纳闷地问:“哥,我嫂子和秀娥她们呢?怎么来了这里还住这样的破房……”
话还没问完,就见大哥转头从后备箱拎出一条木棍,照着屁股就打了过来。
打的真狠呀,一边打一边骂:“混蛋,知道跑了是吧?连个消息都不往家里捎,大了能耐了是吧?我揍你亏不亏……”
赵景海都懵了,我不是应该来京城享福吗?
心里想着,腿上跳着,嘴上还下意识地答应着:“不亏。”
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以前挨打还跑,这次实在是太理亏,没敢跑出去,只在院子里打转求饶。
关键这到京城了,他也不知道往哪儿跑。
赵景山追着他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气也消差不多了,棍子一扔:“走吧,这是小武买的破房子,来这就是揍你的。收拾一下,去洗个脸,回家。”
赵景海郁闷得很,心说我还得感激你是吧?还挺给我面子,没在大街上打,特意拉到这没人的地儿打是吧?
洗了脸收拾一下,往车上一坐,就哎吆了一声。
赵景山才不心疼他:“知道疼了是吧?还装?有那么疼?”
赵景海委屈的很,掀开衣服艰难的转过身:“你自己看。”
赵景山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有点狠了,都紫了!”
赵景海顿时更委屈:“这还是上面的,下面打的更狠。”
下边的被裤子挡住了,看不见,但是想想就知道——赵景山自己动手打的,当然知道重点在什么地方。
只看上面那几道紫印子,赵景山就觉得下手重了,然后很没诚意的表示歉意:“我忘了,我现在腰上的毛病好了,身体比以前还好……主要是你跑出去太久,我这也没人揍,下手没个约莫。”
约莫是家乡话,就是没手感,不知道轻重的意思。
赵景海想哭,合着你揍人手生还是怪我,因为我不在家没练手的了?
……
今天小图强都没上课,在家等着呢!
见到爸爸就鼻涕眼泪一齐冒出来,大胖小子蹭一下就窜了上来,抱着爸爸就喊想你了。
把他老爸抱的也眼泪直流,有见到儿子的激动,还有点是因为儿子抱太用力,被揍的地方疼啊!
然后他才知道了自家大侄子这一年多搞出来的事儿,还有那个笑眯眯的老太太是什么人。
怪不得侄子说了,自己儿子的事儿以后人家管,就这能耐,连儿子他爸妈都管也不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这句话他只敢心里想想,打死他都不敢往外说,大哥还盯着他呢。现在大哥对他是严防死守,挣的那点钱都被没收走了,说先帮他存着,让他自己找活干去。
赵景海也不敢反抗,他是十来岁就开始跟着大哥长大,长兄如父这个词放这哥俩身上那再合适不过了。包括赵景海盖房子娶媳妇,全部都是他大哥大嫂省吃俭用给他张罗的。
那就找活干吧!
但是他的文化水平不行,小学没上完,能分得清男女厕所,但是你要随便给他找个公交站牌,让他读一遍,那就是为难他。
天天出去街上溜达,脏活累活他还有点不乐意,别的又找不到。
倒是有一天,他忽然发现管这片的成管,对自家大哥挺客气的。
赵景海立刻就来了主意,我可以干我的本行嘛,摆摊!
这家伙可比他大哥活络多了,想摆摊也不着急一开始就摆,天天在店里帮忙,勤快得很,表现的好,以至于黄大妮都不好说他什么。
然后遇到成管们过来,赵景海就凑上去搭话。
搭了几次话他就弄明白了,为啥成管对自己大哥大嫂这么客气,人家都是看侄子的面子。
那就好,再见人他就开始讲自己和侄子的事儿,咱那侄子,从小就和咱亲,村里放电影,他都是骑咱脖子上上看的……
人家一听,也有话说了,说老赵如何够意思,来了就请几位出去吃一顿,挺照顾老冯那一家的如何如何。
赵景海不管别的,他算是看清楚了,侄子再牛,暂时和自己也没关系。
为啥是暂时呢?
自己要是正经过日子,估计以后侄子还会帮衬自己,那就和自己有关系。但是如果继续瞎胡混,那估计要完蛋,大哥那脾气,拎着棍子让自己去拾破烂都有可能。那样侄子再牛,和自己也不会有关系了。
这道理他想的倒是明白,和成管们混熟之后,就去摆摊。
他也机灵,不给人添麻烦,远远看见就跑。
遇到这样不给自己找麻烦的熟人,成管们也乐意照顾一二,有时候过来正赶上有生意,那就睁只眼闭只眼,等他一下。
赵景海还是倒腾的工艺品,不过他不坑蒙拐骗了。
这家伙想的清楚,为啥我要坑蒙拐骗?满大街的人看着都挺牛比的,但是有几个能有我侄子有钱?我只要好好表现,大哥看我顺眼了,回头随便手指头缝里漏点都比我坑蒙拐骗强多了。
没成想这样一来,生意居然还不错。
别人过来一看,一般都会问一句这是不是古董?
赵景海就实话实说,假的,都是工艺品,从潘家园批发出来的。
人家一听也乐呵,就愿意听他介绍。他也不多赚,挣个零花钱就行,所以要价也不高。还是实话实说,我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