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胜忽然问王雪道:“你觉得你的招式很高明吗?”王雪一怔,她哪敢在大师面前自夸,何况她修习哈巴术的时日不长,却也不能算是高明,见肖远胜神色严肃,不敢嬉皮笑脸的说笑,于是淡淡的答道:“很不高明。”肖远胜说道:“我适才使了内力,仅一只手便将你整个人抓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你浑身酸痛却挣脱不了,你说你招式精妙,可在我的内力面前,你什么招式也打不出来,你倒是说说看,武学之道,招式和内力哪个更为关键?”王雪最初修练的王家拳术原本便须高深的内功,觉得肖远胜的话确是在理,当下连连点头。李浩却忍耐不住驳了一句,说道:“大师兄,若依你之言,我们日后练武只练内功便可,还练招式干嘛?”肖远胜说道:“那倒也是不尽然,招式和内力其实是可以并用的,动手之际该用招式时便使招式,该当用内功时便使内功。”
王雪忽然想到一事,说道:“大师兄,我听说你已经练成了总合功,今日却为何不见你使来?”梁飞虎冷笑道:“对付你们两个小孩儿,只使些最寻常的招法足矣,何须使总合功这样的高明功夫?”肖远胜微笑道:“你们既是修习哈巴术的,那我便以哈巴术和你们拆招,大家招式同出一门,于你们的修练大有进境,于我的功夫也有所进步,你对总合功有兴趣,日后若有机缘,大师兄再慢慢传你。”又将哈巴术的招式向李浩王雪详细指点了一番,最后说道:“好了,你们这便起行回勃子镇罢,刘岳妇人之仁,多日寻你们不见,一定快急死了。”梁飞虎心想:“他死了最好。”但这话太也难听,不便出口。李浩王雪担忧刘岳、吴天、步子怡等人,今晨便想着要赶回去瞧瞧,但肖远胜热情好客,又于王雪有恩,二人找不到适宜的时机说出辞别,何况与是大师兄难得一见,也不好说走便走,肖远胜此言正是合了二人心意。肖远胜笑道:“我说刘岳迂腐、顽固不化,这只是我心中真实想法,我对刘岳倒不存敌意,你们可别生大师兄的气。”王雪笑道:“我们哪敢生大师兄的气,万一大师兄你发起火来将我好不容易才康复的右臂在毁了,那可不好玩。”肖远胜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丫头可当真顽皮。”
李浩王雪向肖远胜辞别,当即赶回勃子镇。从海星镇赶去勃子镇,须得行几日山路,沿途无甚人烟,但王雪风餐露宿惯了,李浩又自小在山上长大,二人自也不惧。一路上二人谈论肖远胜和他所授的武功,于武学的领悟有深了一层。这一日行至山顶,二人站在山峰上,观望山下精致,海星镇在西边山下,勃子镇在东南边山下,两镇尽收眼底。王雪想到肖远胜、张录、王灵鸽待自己的恩情,心中激荡,向着西首山下作了一揖,回头对李浩说道:“有的时候想想,我真的很幸运,还未到弱冠之年,便和刘师兄、肖师兄、万佳卜、陈犬王、勃山远、邱海波、阿右等诸多当世高手接触过,天下习武之人哪一个会有我这份殊荣。”李浩微笑道:“刘师兄肖师兄倒也罢了,和勃山远陈犬王接触可算不上是幸事。对于我来说,人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遇上了你。”王雪脸上微微泛红,低声嗔道:“你这人就爱跟我嬉笑。”却见李浩脸色平和,毫无嬉笑之意,心中一动,暗想:“和你相遇,又何尝不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经此海星镇一事,二人的情感又深了一层。李浩坐在一块石上,瞧了一会山下树林,忽道:“王雪,我求你一事。”王雪一怔,问道:“你想干嘛?”李浩说道:“答应我,别离开我。”王雪心中又是一动,微笑道:“那你也得答应我,你也别离开我。”
忽听身后一个恻隐隐的声音说道:“哼哼,好一对腻歪的小夫妇,真教人生厌。”王雪心头一凛,回头喝道:“是谁?”李浩也起身站到王雪身旁。只见身后立着一个长须飘飘的男子,那男子手中握着一柄细长钢剑,那剑身薄如蝉翼,日光下几能透出光亮,却是柏浪涛来了。王雪想不到竟会在此地见到柏浪涛,心头登时沉了下去,冷冷的道:“姓柏的,你还有脸来见我?”李浩奇道:“王雪,这剑人是谁?”柏浪涛怒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子叫姓柏叫柏浪涛,江湖上叫做浪涛剑!”右手将软剑抬起,左手扳转剑尖,和剑柄圈成一个圆,手一放,铮的一响,剑身又弹得笔直,微微晃动。李浩知柏浪涛便是险些将王雪右臂斩下的仇人,但听他适才将自己和王雪说成是夫妇,又说什么“一家人进一家门”之类的言语,听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