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久战蜘蛛不下,心中越发焦急,但见眼前情势危急,皆因自己冒然闯峰而起,心中不禁有愧,又见吴天被数名盗匪围困,早已险象环生,随时会被乱刀重伤,当下不及细想,高抬双臂,发拳向蜘蛛狠厉一击。蜘蛛虽知王雪厉害,却想不到这个小小女孩竟然能有如此功力,心下一时胆怯,不敢接招,向旁避开。王雪趁机奔到吴天身旁,击倒一名盗匪,与吴天便战便退。
李浩、张冠华、步子怡也退了过来,与王雪吴天并肩站在牢屋门前。众盗匪将李浩等人围住,倒也不急着立刻攻上。步子怡手中扣着两枚流星,但身前被**围的水泄不通,身后牢屋之后又是万丈悬崖,即便有流星作掩护,却也无法可逃。王雪见今日不但自己难以脱险,还连累诸位同门受困,心中好生难过,正想出言向步子怡等人道歉,身后牢门忽然哐当一声巨响,牢门身后那个癫疯的女人又在乱叫乱吼地撞门。王雪心念一动,冷笑数声,道:“你们关养了她两年,让我瞧瞧她会如何答谢你们?”说着手上运劲,一把将门栓拽下,心想无论结果如何,最坏也不过是我们被敌生擒。
那个疯女人怪吼一声,崩的一声撞门而出,她身材本就高大,惊怒之际奔出牢门,直如一头凶狠的猛兽一般,月光下见她这副模样,众人均有不寒而栗之感。梁山帮众人纷纷后退,无一人敢走上前去。王雪心道:“是我放你出来的,你可别恩将仇报才好!”心念甫动,那疯女人忽地一爪抓落下来,将王雪胸前衣襟撕下来一大块。王雪胸口处立刻现出三道血痕,大惊之下慌忙后跃,险些跌倒,被步子怡伸手扶住。王雪吓得面如土色,怔了半晌,低声叹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步子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雪身上的绿袍,只觉她身上的衣服似曾相识,初时还道是天太黑,自己看走了眼,于是揉揉双眼,借着月光仔细瞧去,心下再无疑惑,她身上被抓毁的衣服就是自己最心爱的那一件。王雪见衣服被撕破的厉害,即便请裁缝修补,衣服上也必回留下一条难看的缝痕,又见步子怡脸上神色有异,心里打了个突,向她歉然一笑。步子怡咬牙撅嘴,恨恨的道:“我晚点再来找你算账!”
那疯女人忽然仰天嚎叫,向蝴蝶扑去,她虽精神错乱,但两年来饱受蝴蝶折辱,此时一经脱困,首先想到的自是寻仇于蝴蝶。蝴蝶纵然神勇,此时却也不禁惶然,忙躲在两名盗匪身后,尖叫道:“活捉她,快活捉她!”十余名盗匪一齐拥上,持刀将她围困,纷纷大叫大骂,却无一人有胆上前动武。
李浩向山下一指,轻声道:“我们趁乱快逃!”蠕虫大叫道:“没那么容易!”猛地抬腿偷袭李浩,将他踢翻在地。张冠华怒吼一声,发掌向蠕虫眉心击去。蠕虫见对方掌到,慌忙向左避让,哪知张冠华人高臂长,出手凶狠,蠕虫这一避未能及时,双眉已被拂中,火辣辣的疼。蠕虫惊怒之余正想反击,忽见吴天与步子怡从右攻来,他见对手人多,不敢接招,脚下运劲向后猛退。
被群盗围困的那个疯女人突然怪叫一声,高高跃起,扑倒一名盗匪,又向王雪袭来。王雪见她双目血红、满脸污秽的血迹,心下害怕,惊呼逃开。吴天闪在王雪身旁拦了一下那疯女人,却没能拦住。王雪惊叫道:“你这疯子为什么老追我,我上辈子跟你有仇啊!”这时已逃到牢屋墙边,若是翻墙而上便是万丈悬崖,情急之下顺手打开面前牢门,将自己关入牢中。那疯女人急撞了两下房门,王雪死死将门抵住,没能让她撞开。那疯女人无法抓住王雪,便回身向蜘蛛和他身后的一干人众扑去。
王雪见那疯女人已不再纠缠自己,心里松了口气,便要打开牢门出来,忽听身后隐隐传来荷荷的兽吼之声,音调沉缓有力,似是警告,又似哀求。王雪立时惊觉:“我的天哪,这牢里又有一头半兽人,今夜本姑娘不走运,要给凶兽当晚餐了。”想到牢外那疯狂女人豺虎肆虐般的神情,脚下一软,险些吓昏。只见墙角的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人,王雪不惊反喜,原来这人正是她今夜要来搭救之人,她的亲生母亲,王晓丽。
王晓丽与蠕虫等人激斗数场,终于体力不支,被活捉囚禁于此,她此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浑身上下多出淤青擦伤,几与牢外那疯狂女人一模一样,只是身材较之矮小。但牢外的那个是见人就抓咬的疯子,牢内的却是自己的母亲,王雪自然不怕母亲,大叫道:“妈妈!”王晓丽面露惊恐之色,浑身颤抖地退回墙角。王雪见母亲这样,心里一酸,便想大哭一场,当下强忍住泪水,陪笑道:“妈,是我啊,我是王雪。”说着伸出手去。王晓丽痛苦地叫道:“王……雪。”王雪道:“是的,妈妈,是我啊!”王晓丽又叫了一遍王雪,呆滞的双眼泛出奇异的神色,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掌,与王雪的小手相握。王雪感觉母亲的手掌冰冷粗糙,心里一紧,将母亲搂在怀里,轻声道:“妈妈,妈妈”。
牢外的吼叫声,酣斗声响彻不停。王雪道:“妈,我带你出去,你跟紧我。”王晓丽哼了数声,也不知听没听懂。王雪一手搂住母亲胳膊,一手将牢门推开,向外走去。
此时蠕虫与蝴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