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草忽道:“林惕昆、巴尔达的内功外功比我和常龙好一些,他们两人或许能为师父你治好断臂。”王雪道:“他们两人功力很好,可他们的武功都是刚猛一路,让他们打断别人手臂,他们能做到,你让他们给别人把手臂接上,那便是打死他们,他们也做不到的。你别为我的胳膊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办法总是有的。”
胡晓晨这时已领着林惕昆等人走到后院,来到王雪身旁,胡晓晨道:“我师父不便迎接你们,只能让我来啦。”巴尔达叫道:“你师父为何不便迎接,难不成她受伤了吗?”胡晓晨不便与外人谈论自己师父的受伤之事,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王雪叫道:“巴尔达,大家都是共患过生死的好友了,何必还要我出门迎接?”林惕昆笑道:“倘若来的只是我和巴尔达,自然不敢劳您大驾迎接,但是这位贵客非得您这位大小姐亲迎不可。”林惕昆和巴尔达身后立着一个披戴白袍、身子精壮的男子,林惕昆说完这句话时跟着向一旁让开,那白袍男走上前。王雪一见那白袍男子,心头猛地打了个突,便如遭了个霹雳一般,瞠目结舌,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胡晓晨见王雪这副面容,还道她是胳膊痛的厉害,忙道:“师父你怎么了,胳膊又疼了吗?”说着走到王雪身旁。王雪左臂无法动弹,用右臂轻轻推开胡晓晨,站起身子,颤声道:“师兄,你怎么找来了?”原来被林惕昆和巴尔达带上山来的这白袍男子正是王雪的师兄,哈巴门的掌教之人刘岳。
刘岳与王雪二十年不见,在这二十年间,王雪早已由那个顽劣少女变成仁风女侠,但在刘岳眼里,王雪仍是当年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他乍见王雪心头虽然大喜,但他是见识不凡之人,喜怒不形于色,当下只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王雪脸一红,道:“这个,这个……”
林惕昆知王雪和刘岳二十年不见,此刻忽然相见,必有说不完的话,自己和巴尔达两个外人在这里站着可不大合适,于是对王雪说道:“我们在山下遇见了刘掌教,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带着刘掌教来了,刘掌教既已送到,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也该告辞了。”巴尔达心思耿直、不懂人心,脱口便道:“我不急着下山,我还要看刘岳训斥这个女娃娃呢。”林惕昆拽着巴尔达胳膊,叫道:“走啦!”强拖着巴尔达出门下山了。
王雪向刘岳走近几步,见刘岳面孔如昔,只是年逾四十,鬓角有了一点点白发,王雪想到昔年哈巴门众兄妹结义之情是何等意气风发,现下一晃二十多年,大家都已不再年轻,又想刘岳武功虽高,可终究敌不过时间,心有所感,忍不住落下眼泪,叫道:“师兄!”伏在刘岳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赵小草、胡晓晨、常龙满脸诧异的望着王雪,均想王雪师父性子如此强悍,和黑灵帮交手面临生死之际也不皱一皱眉,怎么这时会大哭起来。刘岳向来疼道:“你别哭了,把我衣服都哭脏了,我可就这一件衣服。”
王雪擦干眼泪,回头对赵小草等人道:“这位是传授我哈巴术的师兄,哈巴门的掌教刘岳。”赵小草等人先见林惕昆、巴尔达对此人如此恭敬,后听王雪叫此人师兄,心中已隐隐猜到,这时也不如何惊讶,三人当下以哈巴门的规矩向刘岳行礼。刘岳一笑还礼,对王雪说道:“你收了三个好弟子,比我当初收的弟子可强多了。”王雪得意道:“那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教得好。”又说道:“哈巴门的规矩是不得掌教许可,哈巴术不可外传,我只传授了这两个男弟子拳术,可从没传过他们一招哈巴术,我敢对天发誓,师兄你不可以数落我滥收弟子。”刘岳道:“能得以另眼相看的,想必也是英侠少年,今后你可以随意传他们哈巴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胡晓晨、常龙一听大喜,齐向刘岳道谢。
王雪拉着赵小草的手走到刘岳身旁,说道:“至于这个女弟子嘛,师兄,你猜猜她是谁?”赵小草是步子怡转世托生,刘岳十余年前还专程来易微山看望过赵小草,但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赵小草此时模样与十年前自然大不相同,以刘岳眼力,一眼也未必能认准。刘岳弯下身子,将脸贴近赵小草细细看了一会,忽然啊了一声,叫道:“你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步子怡,你是步子怡!”说着伸出手臂,一把将赵小草拥在怀里。王雪站在刘岳身旁,见刘岳双眼通红,几乎要掉出眼泪,心里也跟着哀伤起来,暗想:“刘师兄对步子怡的情谊可当真深厚。”心中忽然又涌现出奇怪的想法:“不知李浩当年对我的情谊如何,他现下和筱扉不知过得怎么样,他们之间的情谊不知又是如何?”王雪和赵小草第一次见面之时便将赵小草的前世讲明,赵小草此刻听刘岳叫出步子怡的名字,便不如何吃惊,但常龙和胡晓晨却从未听过步子怡其人,听刘岳忽然说出“步子怡”三个字,心头大感疑惑,均想:“步子怡是何人,刘师父怎么管她叫步子怡?”
忽听“啪”、“啪”两响,却是赵小草猛地推开刘岳,伸出手掌在刘岳脸上狠狠掴了两巴掌。刘岳吃了一惊,道:“傻丫头,你干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