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大吼一声,弯腰去击王雪两肋。王雪早有准备,双腿就地一蹬,要将他双臂格开。哪知那大汉膂力惊人,手臂上的气力竟远胜王雪双腿,王雪没能格开他双臂,反被他倒着提起,抓住他双腿的两只小手也不由得松了开去。要知所谓“以柔制刚”,也需以“柔”的劲力而定。那大汉力道凶猛世所罕见,王雪的哈巴之术为臻上成,竟然适得其反。那大汉将王雪再次高举,重又掷在地上。王雪头朝下的落在沙地上,沙子碎石吃了一嘴,惊怒之下忽然灵机一动,狠狠抓起一把沙子,向那大汉用力扬去。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大汉双目为细沙侵入,火辣辣的疼,虽然并未退开,却也瞧不清眼前情形,无法继续攻上。王雪向后疾跃数步,只见那大汉连连怪叫,双手使劲搓着双目,显是疼痛之极。
她身后那两名黑衣同伙见状急忙奔近。王雪腰椎痛得厉害,已无力再与敌相斗,忙施展轻功向渔村疾奔。好在那两名黑衣人并未不舍紧追,见王雪逃走,便回身守在那大汉身旁。那大汉将眼中细沙揉尽,趴在海边喝了几大口海水,也不再去理会王雪。
王雪没来由的挨了一顿打,心中好生着恼,但想此事需得尽快告知马俊学、李大实等人才好,他们也许知道那大汉来历,脚下运劲,一刻不停地奔回村中。
走进武馆,只见李大实与周小童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张信纸,张佳与宋峰岩坐在一起,面前放的却是另一张信纸。王雪正要说话,却见宋峰岩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宋峰岩眉头皱得老高,叫道:“来了,他终于来啦!”王雪见他面露惊恐,心想:“他吓成这样,所怕之人必是袭击我的那大汉无疑。”便道:“你也知道啦?”宋峰岩脸色惨白,颤声道:“我以为他不回来呢!”将信纸向前一推。李大实与周小童凑过来一瞧,只见信纸上只用墨水印了一朵淡淡的梅花。王雪拿过信纸仔细翻看,除了这朵墨梅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宋峰岩瞧着王雪,淡淡的道:“这封信我是刚刚才收到的,一见信纸便知是他。你又是从何得知的?”王雪道:“我刚才遭歹人袭击,若不是聪明机智勇敢果决……精明英勇,这会怕是回不来了!”于是将适才沙滩上的事简要说了,最后说道:“这人八成是脑子疯掉了,说什么要拿我去祭奠什么阿姐姐!”
她“阿姐姐”三字一出口,宋峰岩、李大实、张佳三人登时大惊,周小童更是大声惊呼。宋峰岩惊道:“他真的说是阿姐姐?”王雪道:“是呀!”宋峰岩叹道:“王雪你误会了,你所遇之人和我适才所说之人并非同一人,但你遭遇的那人可比我说的这人要可怕十倍。”
李大实道:“王雪,你知道我们的村子为什么叫做‘甘海村’吗?”王雪道:“我听人说是十年前有一个醉酒渔民喝了几口海水,发现海水香甜,因此而得名的。”李大实道:“那渔民叫李察,当初他发现海水香甜,忙告知村民。可是这李察平日里撒谎吹牛惯了,别说他当时醉了酒,即便一滴没喝,大伙也不会相信他,何况此事本就难以置信。”王雪听李大实说的庄重,知后来必发生了大事,忙问:“然后怎样?”李大实道:“李察这人虽然胡言乱语,脾气倒倔得很。那晚他本来该在家照顾高烧昏迷的姐姐,可是一听我们要出海打鱼,便匆匆收拾渔网与我们同去。”王雪插嘴道:“我猜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急于出海是假,急着喝几口海水,向你们证实那海水不咸才是真。”张佳道:“一点不错。那晚我劝他别去,他非要去,说什么要喝海水喝道撑死,让我们瞧瞧他是不是胡说。”王雪忙问:“然后呢,他喝了吗?”李大实道:“他趴在海面上,未及喝水,村里便嚷嚷起来了,原来是李察家里失火了。”王雪道:“这么倒霉吗?”李大实叹道:“李察急于出门,忘了家中生的柴火,她姐姐又昏迷不醒,这倒不是巧合。唉!”
王雪心念一动,叫道:“我知道啦,今夜袭击我那大汉便是李察!”张佳叹道:“王雪你果然聪明的紧呐,他姐姐待他甚好,他自幼便跟在姐姐身后,叫她‘阿姐姐’。火扑灭之后,他姐姐早已被烧死。他昏了头脑,大声骂我们不该不信他的话,以至害死了他姐姐,随手抄起一把鱼刀向人群砍去。李大哥忙奔上前去,将他鱼刀夺下,幸而无人受伤。”
王雪忍不住道:“他自己失手害了姐姐,与旁人何干,你们不相信他的话,那是他平日里油腔滑调惯了,又不是你们的错。”张佳道:“就是。你瞧瞧渔村的屋子,全是年久的木头破布搭建的,一处失火便殃及众人,我们没让他赔我们屋子已经很仁慈了,他竟然反倒怪起我们!”
李大实道:“话虽如此,可是他姐姐从小疼他的很,他失了姐姐,几乎也失了理智,那种情形下我们只有苦口婆心的劝他,也无法与他说理。他大吼大叫地过来抢夺我手里的鱼刀。马俊学忽然抢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他哭的双眼通红,话也说不清楚,但兀自大声咒骂。马俊学是急躁脾气,不由分说,将他按到地上痛打了一顿!”
王雪莫名其妙的挨了那大汉一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