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呀,你真的想去当练习生啊?”比尹那罗大两岁的鼓手金建熙精力惊人的好,负重一大堆还活蹦乱跳的。
“对啊,挺想去的。”尹那罗边走边摆弄手指,漫不经心地回答。
尹那罗年纪小,两个哥哥不让他拿太重的,他的双肩包里就只有麦克和小型蓝牙音箱,还有他摘下来的帽子。
“是因为明哲吗?因为他才想要当练习生?不是在赌气吗?”键盘手朴成奇小声问。
“才不是!”尹那罗一听就炸了,噌的一下跳起来,背包里的音响和麦克“嘭”地撞在一起,“我本来就想做歌手的!我到首尔来就是为了当歌手出道!成奇哥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才不是因为那个叛徒。”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朴成奇咧嘴笑了一下,抬起没拿东西的左手胡噜了两下尹那罗的脑袋,柔声说:“没关系啊,wuli那罗,你和明哲在哥哥们看来都是可爱的弟弟啊,不要跟明哲赌气,也别再说明哲是叛徒啦,你明明没有真的讨厌他不是吗?天使一样善良的那罗不是会第一时间原谅亲故的吗?”
尹那罗被他揉的低下了头,又被朴成奇一把揽到了怀里,小脑袋靠着哥哥的肩膀,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真的不是因为跟他赌气才要当练习生的,我以前就想当歌手,但是因为哥哥们太好了,所以觉得不出道当歌手也没什么。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了,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有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明哲他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启发吧。”
朴成奇觉得怀里的小弟弟可爱得很,忍不住在他头顶亲了一口,旁边的金建熙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那罗,我和成奇哥不会继续走下去了,你知道吧,恩?陪你去娱,完全没问题,但那只是暂时的,更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能理解哥的想法吧?不管是你还是明哲,哥哥们都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孤独地战斗呢,我一直相信,你们两个都是要在人群上方闪着光的人,你也要有心理准备,知道吗?”
朴成奇今年23岁了,打算明年升上大三之前就去军队,服役完回来再继续上学。金建熙明年要上高三,家里已经开始准备让他出国留学了。1最开始只是一个闹着玩的普通地下乐队,走了三年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神奇的是,大家实际上并没有因为乐队即将不复存在而伤感,大概是因为,也没有打算在乐队解散后就再不联系了吧。
金建熙说着,拉着尹那罗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弯下腰试图跟他对视。但尹那罗扭过头,把脸埋在朴成奇肩膀上,来回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阿拉搜,只是想哥再多陪我一下而已……呀干嘛要停下,赶紧走啊,我困死了!”
朴成奇笑得弯起了眼睛,用手按住了尹那罗的后脑勺,任由他把那一点珍贵的眼泪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那罗啊,鲫鱼包要吃吗?”快到地铁口的时候,走在后面沉默了半天的金建熙忽然问。
“要吃。”尹那罗刚刚还被圈在朴成奇怀里,马上钻出来回答,“我要吃红豆口味的。”
“哥呢?要什么口味的?”金建熙又问朴成奇。
“我也要红豆。”得到回答之后,金建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原地,一个人扭头去买鲫鱼包了。
尹那罗有点饿了,看着金建熙走到远处的小推车那里,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投喂。朴成奇站在他后面,仗着身高优势,把下巴放在弟弟毛茸茸的头顶。
不一会儿,金建熙举着三个金灿灿的鲫鱼包走过来分给二人。
刚出锅的鲫鱼包还冒着热气,尹那罗怕烫,鲫鱼包在左右手倒腾了半天,也没咬下去一口。等他鼓着嘴巴好不容易吹凉了一点,金建熙都吃完了。就在尹那罗小心翼翼地咧着嘴,刚咬下一口外皮的时候,地铁口里跑出来四个打打闹闹的男孩,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被同伴一推,身子一歪,准确的把尹那罗的鲫鱼包撞掉了。本来还在笑闹的四个男孩立马就安静了,高个子的男生还没来得及道歉,同伴中一个瘦瘦的大眼睛男孩子忽然蹲下,把鲫鱼包捡起来拿在手里,真诚地看着尹那罗,两双大眼睛四目相对。男孩子用低沉的嗓音说,“没关系的,还可以吃,五秒之内捡起来的话就是干净的!”
尹那罗手里拿着还残留着鲫鱼包余温的包装纸,抬头看看一脸“相信我准没错”的男孩,低头看看在地上滚了三四圈、甚至还粘上了一根头发的鲫鱼包,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颤抖着嘴角扬起一个假笑,咬着后槽牙说:“既然是干净的,那就请您留着吃吧^ ^”
说完就一手一个拉起两个比他高不少的哥哥冲进地铁口,脚底下的拖鞋被他踩得吧嗒吧嗒响,人都看不见了,还能听见拖鞋的回声。
瘦巴巴的金泰哼被同样瘦巴巴的尹那罗不甚礼貌地晾在原地,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金南浚想着撞掉别人的东西是自己的不对,便拍拍金泰哼的肩膀想安慰安慰他:“是我的错啊泰哼……”
话还没说完,就看金泰哼转过身,手指正掰着被尹那罗咬了一小口的鲫鱼包,已经把鲫鱼包的外皮剥下去一半,他咬了一口被他抠得乱七八糟的曾经是鲫鱼包的东西,嘴巴一鼓一鼓地使劲儿嚼,边嚼边委屈地说:“我又没骗人,是真的能吃嘛,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呀,金泰哼!快吐出来!你是乞丐吗?!”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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