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凡事都讲一个度,照你这种喝法,不醉死也得淹死。”
“求之不得。”
燕赤霞抬手捋下胡子上的酒水,放在嘴里咂了咂:“你一不去找崔鸿渐叙旧,二不去尚书府谈情说爱,来找我这个糟老道做什么?”
“要变天了。”
“什么?”
燕赤霞没听明白,有廖文杰这尊陆地神仙在,谁敢变天,皇帝老儿吗?
可笑不自量,一巴掌过去让他变成先帝。
昨天比划了几招,燕赤霞深受挫折,心里比谁都清楚,除非廖文杰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在他面前蹦跶。
纵然是当年的黑山老妖、树妖姥姥、普渡慈航复活,三头大妖联手,也都是廖文杰一巴掌的事儿。
这人间虽不太平,但已不败了!
“时间到了,燕大侠别喝了,咱们去办正事吧?”
“能别打哑谜吗?”
“那就不打哑谜,我们去赚大功德。”
廖文杰笑着将酒坛移开,抬手搭在燕赤霞肩上,带其消失在原地。
……
皇宫。
深宫大院,皇家气派威严,隐有龙气镇压,驱散灰蒙雾气无法靠近。
皇帝须发皆白,一身黄袍卧床,头上还裹着一条黄巾,床侧位置,几名老臣跪伏,看架势,是要传遗诏,立下继承皇位的皇子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门外几位皇子来回踱步,更有人偷偷和侍卫、宦官眉来眼去,一旦时机不对,便学赵高和胡亥的先进事迹。
有一说一,这些皇子挺有自知之明,纷纷自比胡亥,无人敢称扶苏,感觉自己这把应该是稳了。
再说龙床之上,皇帝临死前还在纠结该传位给谁。
他那几个儿子各方各面都很烂,烂得无比均匀,烂到无可救药,以至于他们再烂一点,都不会显得很突兀,而是给人一种他们本就该这么烂的感觉。
有时,皇帝自己都会拍案叫绝,惊叹自家不成器的儿子们烂到了无懈可击,烂出了前无古人的境界。
但凡里面有个在比烂情况下稍显出色,太子之位早就定了,也不至于拖到临死都在纠结。
可惜,这些皇子没有出色,人均突出一个‘色’字,唯独在传宗接代上是把好手。
“几位爱卿,朕……你们照旧拿个主意吧。”
“……”xn
傅天仇等人闻言纷纷摇头,位极人臣很有自知之明,皇帝说这种话,千万不能当真,哪怕他发自内心,也要当假的来听。
“唉,朕执政多年,天灾人祸不断,内忧外患,国力一日不如一日,更有大妖祸乱朝纲,害文武百官性命……”
皇帝喃喃自语:“人说‘天降大灾,圣贤不明’,人间疾苦是天子不仁所致,朕虽不是什么守成之君,但日夜操劳姑且也算勤勉,现在朕算是想明白了,连儿子都教不好,果真是昏君一个。”
“陛下糊涂啊!”
“陛下英明神武、文治无双,是千古难寻的中兴之主,是臣等无能,累及陛下蒙了不白之冤。”
“……”
几名老臣泪眼汪汪,以头抢地,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可惜,朕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若是老天爷再宽限几年,等那几个皇孙长大成人,或许这江山又能延续百年……”
“万载神朝,万邦来朝,百年不过弹指,陛下又说糊涂话了。”
“是啊,陛下,你身体有恙,不如休息片刻,臣等在此地等等便是。”
“呵呵,咳咳咳———”
皇帝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边上老太监双手捧上前,没接到黄痰,却接到了一口污血,当即吓得脸色灰白。
“朕的身体,朕比谁都清楚,只恨那普渡慈航,坏了朕的满朝文武,坏了朕的身子和这天下的根基。”皇帝言辞激烈,脸色突然潮红,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
“陛下,当年诛杀普渡慈航的仙长,有一位在京师之外,另一位昨夜到我府上,何不传他们二人前来,或许有灵丹妙药能为陛下延上百年。”傅天仇进言道。
“傅大人,陛下万岁至尊,只延寿百年,你是在诅咒陛下吗?”
“……”
傅天仇白眼一翻,都啥时候了,能不斗吗?
“灵丹妙药朕吃太多了,那些修士一个比一个坏,不是妖确实妖人,朕不会……”
“贫道见过陛下!”
一道声音打断皇帝,众人心头大骇,寻声朝身后看去,惊愕宫廷森严戒备之地,竟有人成功潜了进来。
其中,傅天仇最为惊愕,来者一个面带笑意,一个面带懵逼,不是廖文杰和燕赤霞,还能是谁。
“大胆!”
老太监怒斥挥手,喝道:“来人,将这两……”
“嗯?!”
廖文杰笑着一眼看去,老太监当即眼中红光一闪,木愣愣立在原地。
朱门撞开,一众大内高手冲入,围住了廖文杰和燕赤霞。
“来得好!”
老天年拈起兰花指:“陛下有旨,给两位仙长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