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衣服上沁出血痕来,嘴角也隐隐露出一抹血迹。
梅子青犹豫了一下,花无相立马咳的更厉害了,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梅子青吓了一跳,立马说:“上来吧。”
花无相拱手道了谢,便爬上马车来,一进来就看到了宴芳林,神色一怔。
宴芳林侧过头去,没有吭气。
还好他已经换好了女装,他不吭气,又带着帷帽,花无相不至于看出他来吧。
“幸好你遇到我们,”梅子青说:“你不知道,因为前几天妖兽围城,如今赤城戒严,出入都要腰牌,外头的散修是进不去的。”
“是么?”花无相说:“那我多亏遇到了两位。”
他说着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梅子青探身看了一下花无相胸口的血渍:“你这伤,很严重啊。”
宴芳林在想,花无相是不是装的。
当初他捅了花无相,虽然起了杀心,到底是现代人,杀人还是手软,留了几分力道,也没敢往他心口上捅,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花无相活了下来。
当初生命受到威胁,他才敢杀人,如今再叫他出手把花无相杀了,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更重要的是,如果花无相是装的呢?
想入城,但是没有腰牌,便在这半路上装作伤中的散修,借他们来入城。
如果被他认出来,他这一回恐怕就不只是被采那么简单了。宴芳林用手按住帷帽下摆,朝角落里挪了挪。
“这位是……”花无相忽然看向他。
梅子青见宴芳林一直有些躲避,忽然起了戏谑之心,唇角一笑:“这是我夫人。”
这话一出来,他自己便是一赧。
可是他见宴芳林依旧没反应,还以为他害羞,怕被人认出男儿身份,于是便笑着问:“夫人,这位大叔跟你打招呼呢,怎这样无礼,也不回一下。”
花无相笑了一下,虚弱地说:“是我吓着夫人了。”
宴芳林摸到自己旁边的细剑,握住剑柄。
他才忽然想到,他们的剑鞘上,都纹有竹叶纹。
这是他们青竹峰的标识,花无相或许也认得。
他握住剑柄,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
谁知还未出手,便听花无相问:“道友是青竹峰的?”
宴芳林心下一颤。
花无相知道他们是青竹峰的?
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有预谋的了。
他和梅子青都是三脚猫功夫,花无相如果是伪装,那他们俩还真是没有一点胜算。
梅子青蹙眉:“你怎么知道?”
“我虽久居深山,但对道门百家还是略有耳闻的,您的剑上有竹叶纹,我便瞎猜了一下。”他说完露出一抹微笑来:“没想到还真是。”
他话音未落,宴芳林便拔出他的黑玉剑,剑上玉环叮当,他剑拔的突然,吓得梅子青一个后仰,那剑刃还未逼上花无相的脖子,便被一双青灰色的手捏住。
花无相手腕一转,便将宴芳林手上的剑夺到手里,黑玉剑瞬间就反过来架在了宴芳林的脖子上。
艹。
剑刃压着宴芳林帷帽上的白纱,割破了些许,梅子青急着要拔剑,花无相剑刃一横:“别动。”
前头的马夫也吓了一跳,要拔剑出来,花无相厉声说:“敢停下来,我即刻割了他的脑袋!”
梅子青脸色涨红:“我们好心救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劫财?”
他将腰间乾坤袋取下来,撂了过去:“都给你,把人给我放了。”
“我不劫财,也不劫色,我要入城。等你们带我入了城,我自然会放了你们。”
“那你挟持我,把他放了。”梅子青说。
颇有几分男子豪气。
花无相笑着按住宴芳林的肩膀:“你放心,你这位美娇娘,进了城,我保她毫发无伤。你们二位也不用紧张,说起来,我与你们家那位宴师叔,颇有几分交情呢。”
看来他并未认出自己。
梅子青抿着唇,盯着花无相看了一会,然后对马夫说:“进城。”
花无相笑了一下,扭头看向他挟持的这位美娇娘。
倒是香喷喷的,虽未见真容,看其身段,也算是个美女。
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要采一采。
但现在他只想留着精力,去采宴芳林。
如今修真界大乱,赤城人员复杂,正是他出手的好时候,不然等宴芳林一行人回到有结界罩着的青竹峰,他再想近身,可就难了。
他不清楚梅子青法力如何,也不敢贸然轻薄挑衅,虽然想看一眼这女子真容,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
宴芳林,宴芳林,他现在脑子里只有宴芳林。
马车到了城门口,剑刃便将宴芳林的脖子压出一道血印来。
梅子青气的脸色通红,将腰牌递了出去。
他们成功进入赤城。
“可以把人放了么?”梅子青说:“你既知道我们是青竹峰的人,就该知道我们不是你一个散修能惹得了的。你要入城,我们已经带你进来了,再得寸进尺,我可忍不了你。”
花无相朝外头看了一眼,只见满目疮痍,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护卫。
“前头巷口停车。”
马车又走了几丈远,最后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他拽了一下宴芳林:“起来。”
“你干什么?”梅子青拔出剑来。
花无相说:“我这时候放人,万一你一嗓子喊出来,我岂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