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之后,这一路上则临海要守着车队避免被异兽袭击,给敬年思输入灵力就只能修为不高灵力储存量不多的小弟子们来。

他们输入一会就会十分疲惫,于是只能轮换。

这一路上,真火宗所有弟子都轮换着输送,甚至天云宗的一些弟子也在输送,其中还包括被怀疑推了敬年思的严湘凤。

情敌都不吝啬这点灵力救人了,口口声声喜欢敬年思的他却从未输送过一点灵力出去。

但明面上,他又做足了为敬年思的遭遇而伤心的神情。

则临海没心思去逼逼什么,也不想玩找茬游戏,但他就是潜意识里不喜欢这位天云宗的下代宗主王鹄立。

见则临海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热情,王鹄立眼底不悦一闪而过,随后隐藏下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毁了容,没了一条腿一根胳膊的敬年思,视线里满是冰冷。

敬年思肯定是活不过几天了。

真是可惜了她这不错的脸蛋。

不过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要不是她不识好歹,拒绝了他的求爱,也不会变成这样。

也是她运道不好,本来他也没想着害死她,只是见当时严湘凤也站在那,他推一把,敬年思要怀疑也只会怀疑严湘凤,顺手推一下而已。

本来以为只是吓一吓她或者让她毁容,没想到异兽居然这么残暴。

王鹄立刚开始是心虚的,但很快他就又平静了下来。

反正敬年思也活不长了,只要她一死,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真火宗要怪肯定也是怪严湘凤而不是他。

这几天严湘凤坚持要留下来帮忙着,王鹄立同意下来就是为了看着敬年思咽气他才能安心。

他已经十分确定敬年思会死了。

这样的伤口,别说是一个凡人骗子了,就是严湘凤说的袁秀真人都没得救。

他自信满满,两边的小弟子们还在吵。

吵着吵着,真火宗的一个小弟子突然清醒过来:“年年还在这里修养,我们在这里吵架不是打扰她吗?!”

则临海翻了个白眼。

小祖宗们,你们总算是发现了。

天云宗的小弟子们一想也是:“好!我们不打扰她,我们出去吵!”

则临海;“……”

两方达成共识,就这么一路吵着出了门。

他眼睁睁的看着西于家主赶忙叫来门口的小厮,小声(但他是金丹修士他能听见)嘱咐:

“你快些,跑在这些小仙师们前面,要是他们前方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赶紧让人搬走,还有,湖边刚刚下了鱼苗,千万别让小仙师们去那边,那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小厮得令,赶忙去了。

则临海沉沉叹口气。

看看,都把人家逼成什么样子了。

丢人啊。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小弟子都失去理智的,至少严湘凤和真火宗一个十五岁的小弟子就回来了。

则临海心底感到了一丝欣慰。

果然,还是有懂事孩子的。

然后就见着那个小弟子跑到了自己身边,警惕的看着王鹄立和严湘凤,顺带小声对着自己逼逼:“师叔,我刚刚看到严湘凤突然进屋,她说不定还要对小师妹做什么坏事,我们可要小心着些。”

严湘凤听见了,一下子就炸了:“我都说了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就你一个人讨厌小师妹!”

“你亲眼看见我推她了吗?你拿出证据来啊。”

“我虽然没看见你的脸但是我看见你的手了,除了你还有谁会推我小师妹。”

“我说了我没有!”

“你还装,就是你!”

则临海:“……”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早就被自己施了隔音罩的床上。

不生气,不生气。

他是一个十分稳重,温柔,从不生气的长辈。

面对小辈要春天般温暖。

对,没错。

纪长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到来的。

小厮在前面带路,推开门,对着西于家主说:“老爷,仙师来了。”

屋内人被吸引了视线,下意识瞥了过去,然后就对上了蒙着眼的纪长泽。

他们都是一愣。

这人三天前眼睛不是还好好的吗?

西于家主也是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纪长泽,最终还是决定礼貌一点。

“仙师啊,您这个眼睛是怎么了?”

“没什么,过些时日就好了。”

纪长泽开了口,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又一点都没让人觉得冰,是那种无波无澜,毫无起伏的声调。

然后,在屋内几双眼睛的视线下,他就这么蒙着白布,脚下稳稳的进了屋,站在了敬年思躺着的床边。

王鹄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在纪长泽眼前晃悠了一下,发现他真的没有半点反应,又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灵力,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面上神情一整,端的是义正言辞:“西于家主,这位身上没有半分灵力,你还是莫要再叫他仙师了。”

纪长泽微微侧身:“你家长辈未曾教导过你礼节吗?既知晓我眼盲,为何还要作出此等举动。”

王鹄立神情一僵,收回了自己放在纪长泽眼前的手。

“抱歉,只是之前阁下假装修士蒙骗西于家主,我这才怀疑阁下的眼盲也是装出来的,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是纪长泽骗人在先,他才会不顾礼节了。

纪长泽脸上神情还是那样,话语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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