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崔的族老哈哈大笑;
“贤弟不可过谦,贤弟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摆在明面上,铁锅美食满足了天下百姓的口舌之欲,马蹄靴子,为朝廷立下大功,这美酒佳酿更是不用多说,叔父之后,贤弟的爵位接连升迁,这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乎?
怎能说一事无成的话来,若是贤弟都不敢说功劳之事,我等只能说是白吃粟米半生了。”
卢继善笑着上来打断两人的客套话;
“以后来的机会多着呢,两位不用急在一时,贤弟可能还不知晓,本来我要做东道的,
奈何三族老得知是友人到来,非要与我争抢,如果我不同意,就要翻脸绝交,是以今日愚兄与贤弟一般无二,也成客人了。
哦还有,贤弟那十个府兵护卫与七个奴仆,还有这贴身的侍女,三族老也已经安排好了雅间,只等贤弟同意,就能进去吃喝,贤弟也不用操心他们了,咱们直接去雅间说话可好?”
李钰心想:难怪这人负责长安城最金贵的朱雀大街上,数得着的酒楼十几年,当真是个有心胸,还有手段的。
不知不觉已经安排的面面俱到,这种长安城派的上号的酒楼,吃上一顿,没有十贯八贯怕是拿不下来的。
李钰也不矫情,天下能人太多了,遇到几个不容易,这博陵崔氏的三族老,明显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李钰也不介意做个朋友兄弟,混个脸熟,大方的笑道;
“劳烦兄长操劳,小弟心中难安,这可如何使得?”
崔跃庭假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贤弟这就不对了,愚兄也不算外人,早些年也和李叔父促膝长谈,学过一些做人的道理,愚兄都不说外话,贤弟就也别见外了,咱们正常论交便可。”
“兄。”
崔氏三族老客气的伸手;
“贤弟有话请讲当面就是,愚兄洗耳恭听之。”
“不敢不敢!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正好这里剩下些许五粮液白酒,便送给兄长做个薄礼,还望兄长莫要嫌弃,敬请笑纳。”
“好,贤弟出手赠送,愚兄也不说客气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钰笑着说道;
“客气什么,您是兄长,我是小弟,弟来看望兄长,哪有空手的道理,若是空手来去,岂不是叫人耻笑与我?”
卢继善看两人也客套的差不多了,这边请客,那边回礼,也算是一段佳话,便开口说话;
“要不咱们雅间里就坐,贤弟不用带侍女了,就让她也轻松一顿,到了这里还缺人伺候不成?”
李钰也点点头有吩咐身后的迎香;
“今日崔家兄长做东,咱们做客,你们不用跟着伺候了,但有一条,莫要失礼,尽管吃喝,少说闲话,迎香你要通传下去,都安安静静的吃饭,规矩还是要讲的。”
“是,郎君放心吃喝,奴婢记住了,立刻就要传话下去。”
“好。”
看着李钰安排好了侍女,卢继善伸出双手;
“贤弟请。”
博陵崔氏的三族老也做出请进的姿态;
“贤弟请。”
“两位兄长先请!”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内堂,一群仓部司的官员跟在身后。
这边酒楼厅堂里,一直伺候旁边的一个管事走上前来,朝迎香拱手问礼;
“启禀娘子,我家阿郎安排了两个雅间,一间大一些的,里头两桌,是招待贵府护卫,随从们用的。
另外还有一间稍微小一些的,里面只有一桌,是请娘子您用食的,那些客人们如何分配,还请娘子示下,小人立这就刻安排。”
迎香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这才开口说话;
“有劳贵府阿郎惦记关怀,奴家这里感激不尽,又给管事您添加许多麻烦之处,真是心里过意不去。”
那管事的还是第一次伺候一个世家门阀的侍女,心里多少有些应付差事的感觉,想着请进屋里,吃喝完毕,自己的差事就算结束。
没想到这侍女竟然彬彬有礼,说话尽是在章法里头,叫他吃惊不小,收拾了心情,赶紧换上个恭敬的态度出来;
“娘子可不敢说这见外的话来,小人当差办事,就是个伺候人的,您是阿郎的客人,您说怎么安排小人仔细照办,一定要伺候周到的。”
迎香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迎香了,自从手好了之后,回到府里当差,又经过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
本来的管事容娘,升成了后院内宅的大管事,已经不再亲手负责李钰的衣食起居,
八大贴身侍女,如今就剩下了七个,整齐的进入二级女使的队伍,这迎香更是吉星高照,直接顶替了容娘之前的差事,负责安排李钰的生活起居。
所以如今的迎香可不是以前的土包子了,使唤了几个月的下人奴仆,自然有一股淡淡的威严,面对着管事的恭敬态度,迎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管事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安排一切。”
“是,小人耐心等着,娘子您尽管安排。”
迎香轻声叫了一下;
“来人。”
那一直不离左右的七个家生子奴仆,一个带头的上前一步;
“小人在,请管事的吩咐。”
“郎君的话方才你等可都听见了?”
迎香看着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