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浅雪的这一箭却没有直接出去,而是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而感知到那件事情的云中君也是同样的皱紧了眉头。
女人说道。
“老师,又有人去了剑阁。”
老人皱着眉头寒声说道。
“这群人看来是动了真格了……先等等看吧,希望你师兄能够快些到了。”……
剑阁后山中的那声巨响,自然是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这依然没有转移李言溪与赢战的任何注意力,他们此时的注意力只在他们彼此的身上。
一直护在李言溪身旁的徐久儿轻声说道。
“我帮你。”
少年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
“你去帮三教习吧,接下来就属于我自己的战斗了。”
看着少年眼眸之中的坚定,徐久儿只能仗剑前去帮助苦苦支撑的三师姐柳听白。
目光残忍而漠然的看着准备独自迎战的李言溪,赢战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
“本殿很佩服于你的勇气。”
李言溪眯了眯眼睛回答道。
“这与勇气无关,这是宿命,从老师遇见我的那一天起,这就是我注定的命。”
说着话,那把在他身周漂浮的剑,飞掠至他的手中,举起了手中的剑,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此时的赢战终于有了动作,黑色的铠甲在轻响着,他伸手摘下巨辇一旁的黑色战盔,缓缓的戴在头上,然后拉下了那张冰冷而肃杀的面甲。
然后无比郑重的举起了手中的龙脊剑,缓缓拔、出。
乌黑的剑身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随着龙脊剑的出鞘,赢战身上的气息开始变的厚重,甚至是粘稠,无数条明亮的光线,自他身上的龙纹铠甲上透出,宛若一尊无敌的战神一般。
在赢战无比霸气的姿态之下,更有着一颗身经百战的强大心脏,他常年领兵西征,大大小小的战斗,自然不会比李言溪少到哪里去。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有着赢氏皇族最正统的血脉传承,也就是说,焚帝决,同样是他最强大的手段。
果不其然,下一刻,身周那些浓稠到极致天地元气中冒出了一缕赤红色的光芒,然后他的身体也如同李言溪一样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两个同样拥有焚帝决的人,自然明白这种功法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的地步,此时的赢战,对于李言溪来说,是他此生所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
就连当年在雪崖上跟他抢夺寒晶灵脉的那个八阶妖圣,都远没有赢战给他的威胁更大。
因为他们了解彼此,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赢战缓缓了举起了手中的剑,对着李言溪仿佛宣告一般的说道。
“这场战斗不公平,却关乎着吾等皇族的尊严。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皇族后裔,而你只是一个他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小杂、种,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所以,本殿只是在纠正这个错误而已。”
话音落下的同时,李言溪的身上也是骤然之间变的更为明亮而赤红,他也宣告般的说道。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但它却不能剥夺我们寻求公平的权利,可如果连这都被你们称之为错的话,那么错的就不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两人的宣告,就像是战斗开始的号角,两人同时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赢战毕竟依然七阶巅峰,他的年龄更是比李言溪要大上一些,所以他的速度自然要比他快上很多。
只见他身体微微下蹲,然后猛然跃起,在他跃起的那一刻,他脚下的黑色巨辇轰然粉碎,而那一直在大雨中扛着巨辇的八名巨汉,则是吭都没有吭一声的,吐血倒地而亡!
此等威势,早已不是普通的七阶巅峰范畴,而一直开启着洞察之眼的李言溪猛然的停下了脚步,横剑于身前,右脚猛然前踏,也是轰的一声巨响,他脚下的青石板骤然片片碎裂飞致半空之中。
如此强横的蓄力,只是为了挡住赢战的第一剑,因为他很清楚,赢战的这第一剑,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赢战整个脸甚至是整个身体都被黑色的战甲覆盖着,只露着他的那双明亮的双眼。
此时他的眼眸之中,那些乖张暴戾的情绪已经尽数消失,他统领着卫国数十万的精锐士兵,他曾在西征的战场之上出生入死,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个性格乖张暴戾的一国皇子,可只有尘山与前线将士们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其实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帝国战将!
所以他不会轻视任何的敌人,更不要说是与他同样拥有焚帝决的李言溪了。
所以他第一剑,就是他最强的一剑。
那一剑夹带着无比灼热而庞大的天地元气,狠狠的斩在了李言溪横挡起来的剑上。
轰隆的一声巨响,其声势之大,甚至压过了天空之上的滚滚雷鸣。
就在龙脊剑落在李言溪的剑上那一刻,少年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一个正统的赢氏皇族有着多么可怕的力量,少年脚下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青石骤然之间化为了粉末,一个直径十数丈的圆坑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那把乌黑的剑上所传来的力道,如同一颗真正的天外陨石一般,让他无可撼动!
而更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那把陪伴了他十年之久的剑,竟然被龙脊剑几乎砍断!
乌黑的剑刃深深了嵌进了他的剑身之中,吱呀难听的碎裂之声,正在从他的剑上悄然的蔓延着。
一口浓稠的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