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越哭越伤心,这然李言溪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父亲,也是因为被强征入伍,死在了征讨梁国的路上。
蓦然间,他的内心深处升起了一抹不甘,与一抹愤怒。
这种事情对于辰阳城内的那些大人物而言,只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呢?
那是他们的顶梁柱,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
所以,李言溪安慰老妪说道。
“老人家,你知道他们被捉去哪里了吗?”
老妪抹了抹眼泪,说道。
“就在离村子十几里外的西防营中。村子里的好多孩子,都被抓走了,你说这些孩子哪里拿过刀剑,又怎么去上战场,这不是推他们去送死嘛……”
听到老人的话,李言溪轻声安慰道。
“老人家,您先不要哭了,能不能先给我一碗水喝?喝完我去那边看看。”
老人听闻李言溪想要过去看看,更加着急的说道。
“好孩子,你可千万别犯傻呀,那地方可是虎狼之地,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我这就给你拿水去。”
说完连忙擦了擦眼泪,走进内屋去给他端水。
李言溪喝完水之后,便向老人家告辞了,临走前老人好言相劝,直到他保证不去以后,这才放他离开。
可谁能想到,他压根还没有走出村子,便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是两名护卫,先前在村中巡逻偶然间看到了李言溪的身影,便跟了过来。
两名卫国护卫,看到李言溪腰间挂着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前方那个少年,正值国战,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没有入伍参军呢?”
听到两名护卫的话,李言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正值国战,好大的一顶帽子,虽说他这一路走来,也听到过些许卫楚两国开战的消息,但没成想到,这些护卫,竟然这般霸道而不讲道理的强征年轻人入伍。
少年的目光中逐渐浮现出了一抹冰冷的颜色。
“既然正值国战,那您二位兵爷为何会在此处?”
两名护卫闻言微楞,心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这般嚣张的反问起他们来了。
“我们奉陛下之意,西南郡以外所有村落中十四岁以上的少年必须应征入伍。既然你没在营中,想必就是漏网之鱼了,那就乖乖跟我们走吧,否则,兵爷会让你吃上几鞭子的。”
说完并不管李言溪同意不同意,便要伸手拉他。
然而此时的李言溪,早已不是那个辰阳城中留着鼻涕的小男孩,即便面对六阶强者,他都敢拔剑相向,更何况是这两个普通的兵卒。
李言溪只是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两名卫卒的身后,简单的两记手刃,这两名卫国兵卒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然后李言溪便向着西边的西防营快速跑去。
在离这座村庄十余里外的一座小兵营之中,一群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稚嫩少年,在护卫教官的皮鞭下握着手中的长矛在不断的苦苦支撑着。
西防营只是西防大营下的一个小分支,这里只是用来训练新兵用的新兵营,在这卫国境内,谁敢忤逆当今皇帝陛下的旨意呢?
所以这片营地之中便没有了太多的看守,就只是有着几名训练新兵的校、尉,握着那长长的皮鞭,目光戏谑的在不断扫视着这群少年。
其中一名校、尉说道。
“快点儿练,若再有达不到我的要求的,再有偷懒的,下场就会跟那边的人一样。”
说着,指了指营地旁的一名被倒吊起的少年,少年身上已经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胸膛似乎只在微微的起伏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众少年惊恐的看了那少年一眼,眼眸中的恐惧更胜,不由的更是咬牙操练起来。
躲在营地暗处的李言溪,再也无法压抑心头中的怒火。
他就这般坦坦荡荡的走进了这处不大的营地之中,然后拔剑。
以李言溪此时的修行境界,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力气来对付这些没有修行的普通兵卒。
几个呼吸之间,这几名校、尉便被他的剑打晕在地上,他没有杀死他们,因为李言溪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伤人。
缓缓的收剑入鞘,对着众少年说道。
“你们可以回家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时,这群少年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自由了。
他们哭泣着,呐喊着,奔跑着向着自己村落的方向跑去。
看着少年们的离开,李言溪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心想到,原来这才是修行的意义,然后他再次向着东方行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初次的路见不平,会把那群可怜的孩子以及村民推向了万丈的深渊之中。
待到傍晚时分,这群已经被透支到极限的少年才踉跄的回到了村中,哭泣着与家人相拥。
那个给过李言溪水喝的老人家在人群中寻找了好久,都依然没有找到自己孙子的身影,于是,她明白了,她的孙子,已经死了……
老人默默的回到了屋内,颤颤巍巍的搬来一个长凳,手里拿着一段粗麻绳,望着那粗大的房梁无声的笑了起来。
用着沙哑而绝望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即便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一样会被抓回去……”
说着,便把麻绳系在了房梁之上……
就在村名与自己的孩子们相拥而泣,商讨着如何赶紧逃离这座村子的同时,村外的马蹄声响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