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唤我等深夜前来,是有何事?”有人疑惑的问道。
冯亭深吸一气,道:“我已有了解决此次危机的办法,只是还需要诸位配合。且需要一人冒险,不知哪位愿意?”
先前手伸向腰间摸剑柄的守将陈正,闻言收回了暗藏杀机的手。又接着说道:“我愿意冒险,但不知太守大人需我去做何事?”
“诸位将领记住此事需要保密,不可泄露分毫。”冯亭郑重的说道。
诸守将齐声答道:“我等誓死守护。”
冯亭这才长舒一气,道:“诸位将领,且听我细细道来。”
至天际发白,几位守城将领,这才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骨,出了将军幕府。
翌日,上党守城的将士,又再一次遭受秦军将士的攻城,将士们苦不堪言,又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来防守。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每次秦军只是点到为止,好似要攻破上党城门了,又骤然退去。弄得他们战也不是,降也不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已经超过半载之久,上党太守冯亭见此,暗叹一声,道:一切都应该有个了结了。
已经习惯每日攻城,却不赶尽杀绝的秦军,夜里也习惯了酣然入睡,习惯教他们未曾卸甲入睡,然仍是遭上党军士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夜,喊杀声不绝,彻夜未歇。两方打得如火如荼之际,一道隐于暗色的身影,借着双方厮杀掩护,溜出了对峙的上党。
待秦文谨觉出不对,安排将士守住出口之时,已见不着有行迹可疑之人,深知此次出了大纰漏的秦文谨,只能日夜防守着上党,以防救兵突至。
逃出两军对峙之地的陈正,回头远远的望了一眼,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城墙,此时在双方手中的火光照耀之下,城墙上的石头缝似乎都能瞧见。
一勒跨下大马,扬鞭绝尘而去。
赵王盍如今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当初遣人掳来的蒙恬、蒙毅,就这样在人前消失了半载的时光。寻了半载的功夫,都不见半个人影。
有时候他自个儿都在怀疑这两个孩子,是否在哪个山中出了事,再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了。渐渐的也放松了对两个孩子的寻找,专心放在与秦国交涉的问题上。
知孩子失踪的赵王盍,知与秦国不能善了了,当时也不敢与秦国明言,实力过于悬殊,只怕秦国铁骑翌日便会来到邯郸城门前。
是以,日以继夜的训练国中军士,以备秦国知晓蒙恬、蒙毅失踪的消息,大军来犯。人还未找到,赵国的头上始终悬着一柄利刃。
一面勤奋练兵,一面暗中寻人。赵王盍整日处在提心吊胆之中,又暗带一丝兴奋,若是能就此胜了秦国,岂非是赵国为尊也。
赵王盍做梦都未曾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
适值朝会结束之后,赵王盍欲去营地查看军士的演练,整装待发之际,一血肉模糊之人,来到了仪仗队的跟前,拉住了赵王盍的车驾。
吴广德疑心有人对赵王不利,遣侍卫上前查探。侍卫小心翼翼的上前,后又匆匆忙忙的返回,道:“王,此人声称乃是韩国上党守将陈正,有急事要禀。”
秦国、韩国相持半年的事,已在诸国遍传,赵王盍自然也是知晓的,是以,此时以为这人来赵国求救。碍于六国邦交,赵王盍没有拒绝接见此人。
欲先请此人歇上两三日,待一身伤休养之后,再谈正事。
陈正哪里有这时辰拖延,撑坐起身,道:“赵王,今韩国上党已是守不住。上党太守与我等商议,欲归附赵国,不知赵王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哗然四下而起。
“这不太可能罢,如今上党,仍有十七城,就这般白白拱手让给了赵国,韩王会甘心吗?”一位旁观的百姓,悄声嘀咕道。
他身旁的另一人,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不尽然罢,眼下不是韩王甘不甘心的问题,而是与其交战的秦国。总感觉要出大事啊。”
二人嚷嚷毕,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再提不起任何兴致看下去,抱紧了身上的财物,匆匆离去。
有这觉悟的人毕竟在少数,大多的人还沉浸在这份,从天而降的喜悦砸中的幸福感中。亦有围在一处打探消息的人。
听得此处,一左一右拎着这半载来,高了不少的小子,不大会儿,同样消失在原地,于一僻静之处,方才将二人放下来。
“小帅舅舅我们都长大了,下去不拎领子行吗?这样感觉好丢人啊。”蒙恬、蒙毅兄弟二人,齐声反抗冷小帅方才的行为。
冷小帅并未应下,而是一人敲了一下脑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管这些。你们老爹危险了。
我们得想办法送信过去,让他知晓,赵国、韩国兴许会合盟了。韩国倒是不足为惧,赵国近来倒是有崛起的样子。”
蒙毅二人有些疑惑,问道:“小帅舅舅何以如何肯定,赵国一定会同意韩国举城投降的,这样岂非是与我们秦国对立了吗?”
蒙恬在一旁接话道:“六国本与秦国对立,先前的合盟合纵未成功,不过是他们的私心作祟,人人都想得好处,又不愿意正面与秦国对上。
此时赵王平白得了十七座城,想必是十分的开心。且是爹爹攻了半年不下的上党,轻易教他们拿去了,也能力压一头秦国。岂非是一举两得之事也。”
冷小帅轻揉了蒙恬的脑袋,道:“小恬儿当真是聪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