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已知晓,个中内情。
可是蒋姓将领,打开看见里面是教余下的,赵国将士叛降,心中仍是不好受。
无须说此事还宣之于蒋姓将领之口,若是可以,倒是宁愿与赵括一道上战场,和秦军拼个你死我活,总好过在此倍受煎熬。
在此之前,赵国将士已受到了平生仅遇的苦难,本以为毫无生的希望,如今却得了上将军的遗命,个个眼中迸发出了神采。
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水中的一根救命草。
蒋姓将领将赵括的遗命宣之于众后,便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幸得一旁鲁姓将领扶持,不过本就有腿伤的鲁姓将领,哪里能扶动呢,只能是两人一道跌倒。
仿佛用尽一身一气力,蒋姓将领挣扎半晌也未曾起身。鲁姓将领见状,道:“不若与秦和谈之事,由我去罢。”
蒋姓将领摇了摇头,道:“既然上将军将此事交由我,便合该由我一人去完成,更何况,你一个瘸腿的人,和我比甚。”
知晓蒋姓将领此言,不过是在劝阻,也是想要一人一力承担,主动降秦军的罪责。可是鲁姓将领仍是用力的拍了一下,那条受伤的腿,他道:“都怪我这条没用的腿。”
两人言语之间,声动极小。
是以,站在下首的军士,并不知晓二人谈了些甚。只见两人一道跌倒,又见鲁姓将领懊恼的捶自已的腿,感觉有些名其妙。
随后便见得蒋姓将领,吊着那只受伤的胳膊,独自离去,背影有些晃晃悠悠,腿脚受伤的分明是鲁姓将领啊。
事后,亲眼得见这一幕的军士,方才明了,这分明是一种沉痛的心绪啊。那种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日夜萦绕在心间上,挥之不去。
处理好赵括的身后事,秦文谨便与诸将领商议,接下来如何应对赵军之事,便听闻赵军来人,且是独身一人。
有几分诧异的,又有几分了然。也无须另寻时机,择日亦不如撞日。秦文谨便在和诸将领与会的时候,接见了赵国来使。
“原来是蒋将军,是文谨有失远迎了。”赵军来使正是蒋姓将领。
蒋姓将领见秦文谨虽胜了赵军,斩杀了赵军将领,可是并未半分骄傲的姿态,对蒋姓将领也未拿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是正常的两军洽谈。
只当作是寻常,胜不骄,败,未尝败过的人,这番气度,着实令人心折。这般想着,蒋姓将领觉得,降在这样的人手中,亦不冤。
思及此处,蒋姓将领倒是带了几分真诚,道:“是蒋某唐突来访,不怪大良造。”放低姿态的样子,教秦军众将领,忽然之间有了某种感应,相互间瞪视着,希望得到答案。
伸手不打笑脸之人,秦文谨遂直言问道:“今日蒋将军来此,为了何事?”
闻言,蒋姓将领自怀中掏出一卷竹简来,稽首在地,双手恭谨的递上,有将士欲上前接过,秦文谨却将人挥了去,亲身上前。
如此动作,吓得王翦等一干将领,心都冒在了嗓子眼儿里,早些年姜庆图穷匕现,刺杀昭世秦王的事,历历在目。
虽然昭世秦王并未出事,可是洛国为此折了世子,好好的姻亲之国,竟然就这样反目成了仇国,且不可化解
真担心这赵军将士效仿,万一伤了大良造,岂非是两军皆伤了主将,再次回到了原点?是以,见秦文谨去接蒋姓将领手中的竹简,皆提了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儿里。
甚至有紧张过度者,额际竟起了大汗,流经到眼睑上,有碍于视线,也不敢抬手去擦,生怕错过了什么。
幸好秦文谨安全接过了竹简,并未出任何事。知担心过度的将领,此时方才放心的擦拭额际豆大的汗珠,悬着的心甫一落下,又提了上来。
只见接了竹简的秦文谨,仍在蒋姓将领身前。
将人扶起之后,便开始仔细研读手中的竹简,待将竹简合拢时,秦文谨说道:“贵军之意,文谨已知晓,不过此事体大,文谨需与诸位将军商议。”
蒋姓将领知晓,此言不过是一句托词。此处爵位最高的便是秦文谨,一言令下,何人不从。不过是还没考虑好如何做罢。
只是见下赵军已是案上的鱼肉,只待人宰割,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秦文谨的决定。便是不同意,赵军四千余乘,拼死一战,至少还能伤了秦军一些筋骨。
蒋姓将领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便在一位军士的带领下,去了另一个营帐中,等待着赵军接下来的命运。
待其离去,秦文谨方才道:“诸位将军,可知文谨手中乃是何物?”语气平淡如水,丝毫听不出来喜悦之情,甚至有些威严。
企图从秦文谨说话及其神情中,捉摸一二的将领,大感失望。
还是王翦厚下脸皮,问道:“大良造尚有闲暇,与我等这般玩笑,想来是个极好的消息罢。”言罢,捻了捻下颌灰白的长须,一派悠然自得。
“嗯,确是好事。”秦文谨点头承认了。
诸位将领也算是服了王翦的眼力,这样也能看出来,真的是极为厉害的。自是对于王翦的佩服又上了一层。
秦文谨接着又说道:“此乃赵军降秦之书,乃是赵括遗命。”
虽说方才有了猜测,可此时得秦文谨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高兴的,总算不用再窝在长平这个地方,浑身跟长了霉似的。
至此时,对于那位殒命的少年将军,秦文谨也是有些佩服的。
以己身之命,为赵军士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