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毅临近碧玉圆台不足三丈距离时,耳边回荡起绝命喃喃低吟,一字字,一句句玄妙无比的心法,就这么略显平淡的道来。
声音仅止于段毅耳中,诸如丁玲丁冉雪扬三人,尽管同在魔殿当中,尽管距离也并不十分遥远,却是什么也不曾听到。
段毅此时已经无暇他顾,只一心一意的默记断脉剑气的心法。
这心法通篇不过千字许,当绝命念及两遍时,段毅已经将这心法完全镂刻进心中,并以超卓的武学智慧加以理解,分析,陷入沉默当中。
绝命见到段毅如此模样,知道他已经将断脉剑气心法默记下来,再次惊叹段毅的天资,随即对着丁玲道,
“刀主,今次你来找我,两件事,一件完成,一件未成,可还有别的要求?”
丁玲收回在段毅身上的目光,低头沉吟片刻,看了看雪扬,方才道,
“绝命长老明鉴,如今我北方魔教化归华秀商会以及宗门帮派,势力愈发雄厚,但在扩张过程中,也与不少高手发生冲突,尤其是此次我北方魔教在山南东道受挫,被庄家以及南方魔教摆了一道,死伤不小。
前辈身负传功重任,不能轻动,但座下弟子也是难得的高手,不知长老可否放他们下山,为我北方魔教效力?”
骤闻丁玲想要让自己下山为其驱使,雪扬心中一惊,满是不愿,随即想道,
尽管我不喜为人手下,受人驱使,但这山中清苦,孤寂,远不如外面花花世界来的绚丽多姿,若是趁此机会得到师尊的同意,不就可以趁此机会离开这里了吗?
再者,以我如今的武功修为,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等下了山,我就直接离开这里,谅那丁玲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大不了等我在去外面玩够了,再去找丁玲听她的使唤。
一念至此,雪扬脸上的表情便满是期待,眼巴巴的瞅着绝命,恨不得替对方答应下来。
绝命一时间有些犹豫,不过当见到雪扬脸上的表情后,知道有些时候人心思动,他纵然再强堵强留,也落不下什么好处,长叹一声,道,
“罢了,雪扬,你在我处习武至今,也算勤勉,更与白发三千丈这门武功分外契合,故而进境也非同一般,深得我心。
既然这次刀主所要求,那么我便应了你下山辅佐刀主,切记不可三心二意。
将来如果被我发现你做出有损我魔教大业的事,为师我定不轻饶,你可明白?”
雪扬大喜过望,连忙冲着绝命跪地叩拜,实心实意的三叩首后,道,
“师尊放心,弟子从拜入您门下的那一天起,必为魔教大业奔走,绝不会做出有损魔教之事。”
那边的丁玲却是眉头紧锁,不是十分满意,别有他意道,
“绝命长老,不知魔殿外的那琴心姑娘是否也可随我一起下山?”
对丁玲而言,如今的她手下可谓兵强马壮,且不说以前积累的属下,单单蓟县之后,先是找到自己的弟弟丁冉,继而得到段毅,有这么两员大将,有无雪扬,根本无足轻重。
她之所以对绝命提出那个要求,根本的目的便是在于外面的琴心,或者说,是琴心手中的那面魔琴。
如此惊世骇俗,恐怖绝伦的魔琴,若是将来成长起来,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丁玲可不想用圆月弯刀一试魔琴的可怕。
所以,未雨绸缪之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魔琴以及其主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乍听此言,绝命直接摇头,
“不行,琴心在我处修行时间尚短,根基浅薄,远不如雪扬能帮你,她如今还不能下山。”
随即,绝命意识到丁玲恐怕已经看出琴心手中魔琴的来历,
“刀主可是担心琴心手中之物将来会成为你的威胁的隐患?
若是如此,我可为琴心担保,这小姑娘心思单纯,为人善良,虽有惊世之宝,但绝不会用作与刀主相争,你大可放心。”
放心?
丁玲心中冷笑,一个可以称之为盖世无敌的力量,就这么放任在眼皮底下,这让谁能放得下心?
要知道,这魔琴当年连应我求也垂涎欲滴,几次三番遣人寻找,都不可得,并引以为平生之憾。
其内中蕴含的,不但是强大无边的力量,更代表着魔教的正统地位,一如她的圆月弯刀。
说的再直白一点,丁玲和魔琴的拥有者,都是魔教教主的有力竞争人选,尽管琴心根基浅薄,在教内也无任何的附声之人加以支持,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丁玲矢志振兴魔教,对教主之位自然不容他人染指。
不过,绝命长老也不是一般的魔教中人,其不但武功高绝,更培养出一大批魔教高手,隐形实力非同一般,丁玲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只能点头道,
“长老不需如此,晚辈自是相信您的,此事便这么定下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还想询问长老的想法。
无名自习武以来,时间浅短,尽管造诣非凡,武学修为高深,但全凭超绝的资质和天赋,却并无名师指导。
如此良才美玉,实是人间难求,不知长老可有意再收下一个佳徒?”
段毅虽沉浸在脑海之中的断脉剑气心法当中,却也留有一丝精神关注外界事态发展,听闻丁玲如此说,再结合之前丁玲透露出的想法。
他隐约明白,自己拜师与否,对丁玲似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在见到琴心之后。
段毅心思向来缜密,推理能力也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