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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之城里,那批支撑城市熬过了整个夜晚的人们开始陷入梦乡,庞然的皇都重新开始运作,上班上学的行人们在路上行色匆匆,赶乘着人满为患的草犀牛车。
一艘由炼燃丹炉作为动力的鱼白色气艇低空飞过,燃烧着草药的丹炉顶端,呼呼呼地喷薄着白色的热气,为气艇产生源源不断的动力。而气艇庞大的身躯侧面则张贴着一张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宣传的是已经火爆了王朝十多年的著名歌手鱼小小下个月的皇都演唱会。
奢华的别墅里,装修得好像是一座水下寝宫般的卧室中,几张鱼小小演唱会前排贵宾席的门票就放在床头柜上,而床榻上昨晚和他花了一万找的小姐忙碌了一整夜的黑湾码头老板从睡梦中醒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而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要撑懒腰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一股奇怪的力量束缚了他的身体,睁开朦胧双眼才看到,本来应该躺在自己床榻边上的小姐已经不见,而自己的手脚都被金光闪闪的神术所扣在了床头床尾巴。
“你耍我。”
他慌乱间所转头,所看到的便是一位眉清目秀,但是神色分外冰冷的少年,少年背靠在家里用黄宇木制造的奢华衣柜上,凝望着自己。
码头老板当然认得这位少年,因为这位少年去年年底就来找过自己,而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少年的脸,因为就在他找过自己的几个月后,他就成为了整个王朝家喻户晓少年偶像!
“是您啊唐少侠,您怎么找到小人的?您找小人有什么事情?小人必定去赴汤蹈火!”码头老板谄媚地笑着,一生的肥肉都在话音中轻微地摇晃。
唐纸没有说话,而脸上蒙着黑布的大叔默默地招了招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卧室里的一尊假山就缓缓悬浮了起来,挪移到了这位脑满肥肠码头老板的身上。
庞大的假山要是直接落下来,别说是他这身软绵绵的肥肉,就算是一块铁铸的雕塑,也会被砸得变形!
可怕的画面让码头老板奋力地挣扎起来,然而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根本动弹不得,不禁哭喊道:“唐少侠!对不起啊!小人做错了什么!您给小人说,小人一定改一定改!”
唐纸脸上的冰冷和公众所了解的他截然不同,也和往日的他截然不同,此刻他的眼中有无比森冷的杀气,似乎只要他能笃定事实,丝毫不会介意,拧断这位码头老板的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唐纸抽了根凳子,坐在了床边,望着这位不着寸缕的死胖子,话音冰冷如杀神,“我舅舅是怎么死的?”
码头老板身躯一震,身上的肉浪都为之翻滚,已经满头大汗的他,仍然强撑着笑意问道:“唐少侠,您说什么我听不啊——”
不需要唐纸说什么,这块假山的底部发出了一声咔擦的断裂声,一块人脑袋大小的岩石便坠落下来,轰隆一声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呀——”就算只是这样一块石头,从这样的高度砸下,对于黄阶下品的武师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他痛苦地抽搐了起来,哭喊声惨烈。
“你再不老实配合我,下一次掉下来的将不是一块石头这么简单。”唐纸深吸口气,他有一种立马将面前的男人像林剑云那样,揍成烂泥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不可以,所以尽可能的遏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和不耐,把所有情绪都化为冰冷。
“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绝对的实力让人感到恐惧,也会扼杀人任何耍弄花招的,他不明白唐纸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用违背王朝律法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就会忽然找上自己询问这个问题,但是显然事情已经败露了,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胖脸故作委屈地说道:“唐少侠我全都说,但是您要听我解释,我是没有选择的,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再啰嗦!”唐纸愤怒地站起身来。
“我说我说!”老板慌慌张张地喊叫起来,“您舅舅,舅舅去世了,去年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就去世了!”
唐纸看了大叔一眼,大叔露在外的眼睛微微蹙了下来。
现在,调查的所有时间线都已经对得上了。
“所以你告诉我出海,告诉我舅舅在扬州帮工,一拖再拖地告诉我他即将回来,全都是在骗人?!包括那封亲笔信,也都你伪造的?!”唐纸攥紧了拳头,暴怒让他的手背和额头青筋怒跳。
“是我伪造的,因……啊!”
一只在压抑自己的唐纸,此刻压抑的所有情绪火山爆发一样地爆发,还有着淡淡少年气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肥脸上,几颗碎牙混着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痛哭和惨叫却没有从口中爆发出来的机会,因为唐纸一拳又一拳,狂风骤雨地捶打在他的脸上!
“伪造!?伪造!你骗我一年!你让我舅舅就这样沉尸水底整整一年!整整一年?!”
“你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舅舅又在蒙受些什么样的侮辱?!”
“王八蛋!畜生!猪狗不如!”
愤怒的拳头宣泄着他内心之中已经达到了极限的怒火,这个往日里性格温顺单纯的少年,此刻就像是头洪荒巨兽,爆发着平日里根本未曾爆发过的野蛮和暴戾。
没有动用昊气,也没有任何的战斗技巧,血肉做成的拳头,就这样连绵不绝地,将这位肥头大耳的码头老板,揍得酸甜苦辣咸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