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瞪着秦淮的样子像是准备把她吞了,却还是在夫人面前压下了本性。
“不,我们是玉奴来请的,我家小姐刚醒不久,明明是玉奴说你准备与她赔礼道歉约在了祠堂,可来时却没了踪影,唯有大小姐在场。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外头就被人锁了起来,接着就要烟往里蹿,若不是你做的,又会有谁和两位小姐有这么大的仇怨。”
秦淮点了点头,觉得这侍女说的不无道理,便又问道:“是啊,你们也知道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又怎么会这么笨,去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你知道就算你做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受罚,所以你敢光明正大的谋害我们家小姐。”
这侍女得了话茬便开始说话不经脑子了,秦淮也乐见其成,等她说完之后在慢慢纠正她的错处。
“就算是我做的,你们会直接怀疑到我,也拿我没有办法,那我大大方方承认了不就好了,又为何还要在这遮掩呢?”
这回这小丫头倒是答不上来了。
眼看这件事就要出现转机,白氏赶紧掐了一把颜律己提醒道:“是不是她做的搜搜她的屋子就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纵火一定有工具。”
“舅母别费心了,你要的证据就在这里,打火石、硫磺、火硝,这些东西这么多这么全,别说是我点燃一个祠堂了,就算是要连夜造些火药都不是难事吧。”
明月应声将带来的东西扔到了众人面前,满满当当一个包裹,想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又怎么会得到这些东西呢。
白氏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冤枉你了!你向来诡计多端,委托人手去买些东西也不是难事啊。”
秦淮没有否认,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模样带了些许厉色。
“舅母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学过的知道的甚多,可是如今嫁做人妇后怎么就变得这般愚笨了?”
“你!”
秦淮抬头看了看这火势起来的地方,再一次开口询问众人。
“看看这火势烧起来的地方,一处实在窗口,一处是在屋檐上,这两处都是极易让浓烟散开又不容易烧到人的地方,若我真的要害了两位妹妹的性命,有何至于做的这样张扬,生怕家丁们看不见前来救火吗?”
她说的在理,可就算是如此现下站在周围的人,又有哪一个敢赞同呢。
“那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么还会有谁呢?之前碧玉摔伤,今日妆成中箭,你唯恐我们为你是问,竟然一气之下哄骗我两个女儿来了祠堂,不是怀恨在心是什么!众所周知你行为难猜,只顾自己高兴,我们又如何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氏今天是吃准了秦淮没有证据自证清白,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罪名给她安上。
“这我倒是想问问舅母了,您明知道妆成妹妹受了伤,您也说一直陪在身侧,为何还会让她这么大半夜的顶风出来赴约?您连她赴约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曾经背着您做过什么呢?”
这下白氏哑口无言,无法继续争辩,而一旁的颜妆成倒是清醒的及时。
“娘……我这是怎么了?”
见颜妆成转醒,大夫再次上前查看,白氏也跟着过来询问状况。
“哎,我的妆成啊你可醒过来了,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来了这里!又是谁害了你?”
颜妆成忍着肩上的剧痛咳嗽了两声,眼神在周围飘忽,下一刻就挪到了秦淮身上。
“是表姐请我和大姐来的,可……怎么就突然失火了,我们也出不去……”
“你看,难不成我们妆成还会故意用这种苦肉计来陷害你吗?”白氏迫不及待的复述,生怕秦淮跑了一般。
“娘……我有证人。”
颜妆成微微颤颤的爬了起来,虚弱的指了指远处。
就算颜妆成不说,秦淮也期待了许久,她就是想知道玉奴出现之后,会怎么将这件事黑白颠倒,再把一滩浑水泼到自己身上。
果然被带上来的人就是玉奴,她被用绳子捆住了手,宛如当初秦淮对待翠茗。
“当初她来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心中疑惑特意将她留了下来,没想到果真有问题!”颜妆成的侍女见老爷起疑,立刻跪下解释。
“玉奴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玉奴俯身见礼,她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让秦淮有些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