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中月和庄的位置,只见着大门上铜锈的大锁。
“果然是这样么。”田曼拿出从仓房找出来的钥匙,打开锁进去门里,迎面扑鼻的腐臭味道。
脚步慢慢往里挪动,空气里除了尘埃的味道,竟满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个像是那天晚上,杨树。。。”田曼回首望了眼门口,院墙外迎风而立的树木。
那天,谢京江在这里开的杀戒。
这宅子是那个送的完全忘记。
踩过杂草丛生的石板路,破败灰旧的正堂屋檐下,一抹不属于这里的红色身影,伸手向钉在柱子上的羽箭。
一块名贵的白玉安安静静的在哪,长长的穗子被风带起一点生气。
“什么意思?”田曼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玉握在掌心,一股空间错位的虚幻感油然而生。
出了院门,田曼便招呼人来收尸,案子什么的弄了一阵子。
街上锣鼓喧天,十几个人抬着坐着神像的敞天轿子,一条龙一般涌向市集。
这样的游行要到傍晚,才会把神像送回神庙,三天后还是无雨,那便还会再走一次,直到愤怒的人们把神像砸了,或者下雨。
收回眼神,田曼一笑便往风吟馆而去。街道另一边,彩云看了眼苏桃锦。
“苏姑娘,咋们去道观拜拜神吧。”
“有什么可拜的,我以前也不拜神的。”苏桃锦再外面玩的快活,若不是彩云扯着她喊,她都没注意到彩云跟她说话。
“走吧,我们去拜神。”彩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出了人群,一片天朗气清。
“彩云,你干嘛啊,正好玩呢。”苏桃锦掀开帷帽一角,兴奋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光彩流转,煞是好看。
“人堆子里有人摸荷包的,咋们别在这里了,去观里烧香吧。”彩云最是受不得人多,人一多她就头皮发麻。
“你要去,我陪你去好了。”苏桃锦说完四周一望,“往那里走呢?”
“跟着我别丢了就行。”彩云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不很放心,回来挽住了苏桃锦的胳膊。
“你还怕我丢了不成。”苏桃锦努嘴道。感觉有点讨厌,但是不推开勉强也能凑合。
想起那次落单,现在还在后怕。眼一扫人群,没瞧见赵家那个公子在,心里安下心来。
“就是怕你丢了呀。”彩云面上挂着笑,好姐妹一般动作带着人往道观去。
李飞远眺道观青灰、四方的顶,吐掉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
“喜哥,你看,那是都尉吧。”此声音一出,引起楼中几人侧耳。而还在说话的几个人未有发觉,在临街坐上不断说话。
“都尉对苏桃锦可是还没放弃呢,要不咋们做点啥?”李随那夜并未跟着李喜。
他后来知道李喜的行动,恨得没给自己两巴掌。多好得机会白白睡过去。
听说那次结果,田曼跟都尉并未分出胜负来。这两尊大神站那个好像都不亏,这就让人很为难。以此几家老爷子以私下谈过数回。
“还要做什么,嫌事情搞得不够多啊。”李喜郁闷得喝了杯酒,目光一直看着街上。
“在这喝酒什么都不做,喜哥,你以前可不这样啊。”李随不死心,给旁边李宗几人递了个眼神。
不多时几人便结账走人,李飞眉头一皱,还未有什么动作,见酒楼里又有数桌人结账走人。
其中一伙江湖人打扮得令他感到一阵熟悉,眼一瞥见一人身上的豹头家徽。错不了,邓家。
待人走后,李飞神情严肃的下了楼,差点撞着一个短衣少女。
“你,能动了?”李飞低声问道,见少女如此异类的打扮未引起太多注意,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按照彩云的话,除掉邓家人,动作必须要快。
“风吟馆找不到人,我把田曼引到道观里去。”庄妍仰起脸,一张精致、有些透明的脸挂着浅浅的笑意。
“抢功劳可不是这么抢夺的。”李飞冷言到。
这个女子他不太喜欢,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恐怖。
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见到使人遍体生凉。
“跟谢京江有关系的人,我都要杀掉,”庄妍转身边走边自言自语,扳着手指头发出一阵脆笑
“田曼是谢京江的徒弟,要杀掉;谢沁是谢京江的妹妹,要杀掉;谢一心是谢京江的兄弟,要杀掉;左巍是谢京江同窗、还拜了同一个师傅,要杀掉;
知阳道长跟谢京江貌似很有渊源,要杀掉;
嗯,李缺拜访过谢京江,也杀掉好了。”
一顿点名,李飞不适的揉着发麻的胳膊。心里升起疑惑:难道堂主就派了她来,这个疯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邓家人么,这个任务我接下了,”迎面过来一个全身裹得很严实的女子,一双上挑凤眼含着些许温情,
“你是李飞?”
“嗯,你是谁?”李飞目光扫过一矮一高两个女子,最后直着看着高个子的女子。
“白枫,白影阁银牌杀手,”白枫一笑,露出薄薄的两片唇,“彩云跟你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飞警觉起来。堂主身边白影阁的人不少,更多的关系他却看不透。
雾里看花,那是个谜。
“她杀了我相公,我来报仇。你要没什么意见,今天的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白枫声音发冷,看着李飞的双眼都跟结冰似的。
“苏桃锦我带走。”李飞抿嘴道。
“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