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人出身岭南贺家,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而贺家又是商贾之家,骨子里重利。
这贺国名是随着岭南贺家要开拓京城生意,跟着贺四爷来的。但是,来了京城后,正事是没做过一件。却天天吃喝嫖赌,一样儿都没落下。久而久之,连贺四爷也懒得再管他,就由他自生自灭了。没想到,这个贺国名胆子竟这样大,竟然连郡主的马车他都敢截,连郡主的腰带都敢抢。
“小小!”沐如锦轻斥一声。如今再提起这样的事,图惹人伤心罢了。
苏小小低下头,也察觉到自己多事了。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姬小朵,不自觉的说了声对不起。
姬小朵倒也不怪苏小小。至少这苏小小并没有嫌弃鄙视她,反而替她觉得可怜,这就比那些平日里多么要好。一出事就躲得远远的那些所谓闺中蜜友强的多。
姬小朵叹息一声,情绪有些低落,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何尝又愿意嫁了那样的渣滓?这些时日里,父王为了我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在太后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却只是换来了太后一顿呵斥。郡主这身份最是不值钱,这隆庆,大大小小的郡主数都数不过来。我本也没指望太后真能垂怜。只是到了如今这一步,竟还是有些失落。”
“是那林清珑害你吗?”苏小小一脸气愤,立马就跟姬小朵站在了同一阵营。
一提起林清珑,姬小朵就一阵气愤。但狠握了握拳,却最终什么也做不到,不由泄气。道:“是那林清珑和我那好妹妹姬如葉狼狈为奸,竟想了这样的法子要毁我一生幸福。我自问从未对不起她,却不知她竟恨我如斯,直想逼死我才肯罢休!”
姬小朵眼露仇恨的光芒,咬着牙道:“那一日。我本是要陪母亲去法华寺上香,谁又曾想。那马车出了故障,只好由母亲先走,若误了时辰,怕是佛祖不灵验了。而我换了辆马车稍后跟上,却不想半路上竟遇上了打劫的,他们金银财帛不抢,却偏偏直冲着我来。抢了我的腰带,二话不说,立刻就跑。那腰带是府里绣娘新做的,我才戴上不过一日,就被抢了去,还由着那恶人污我清白!”
说着说着,姬小朵眼中已经泛起了朦胧的水雾。
沐如锦静静的听着,突然就灵光一闪。她眉一挑,看向姬小朵,道:“你刚刚说,那腰带是新做的?你是第一天戴了出门?”
“是。”姬小朵疑惑的点点头。
“那腰带莫非只有一条?还是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沐如锦问道。因为许多闺中女子的手帕或腰带、鞋子这类的东西上都会绣上一个特别的记号,或者是取名字中的一个字来证明这是她自己的东西。
“那倒没有。这腰带是府里的绣娘新做的。只此一条。因为丝线名贵,费了好长时间才完成。我当初顶喜欢那花样,所以母妃就将它给了我。当初如葉也十分喜欢,但最终还是落在了我手上,许是她嫉妒所致,所以才这般害我。”姬小朵一提起姬如葉就一阵咬牙切齿。
“你可还记得那花样?”沐如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有了主意。
“当然记得。父王说我年纪不小了,也不能再这样没心没肺,再过两年也该议亲了,是时候学些针黹女红,不至于让夫家轻看了去。可是,我一直都绣不好,还不停的扎到手指。当初母妃将那腰带赏给了我,我便记着那花样想临一遍,但却是做成了四不像,只得丢了作罢。故而那花样我记得清清楚楚。”姬小朵有些脸红。像她这年纪针织女红一塌糊涂的实在是不多见,故而有些臊得慌。
不过,沐如锦却不在乎。她这身子比姬小朵大了好几岁,但于女红而言,说不得还不如姬小朵呢。
“你这事情或许还有的补救。”沐如锦听了姬小朵的话,心中那念头越发的肯定。
“可是真的?”姬小朵先是愣了好一阵,待梳理好了沐如锦话中的意思,立刻兴奋的蹦起来。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已经完了,没得救了,却不想竟然还有机会扭转。
“那腰带既是新绣,你所佩戴也不过就那半日,且那腰带之上也并无什么记号证明那东西是你的,你大可不认就是。”沐如锦轻笑,这事儿换了她,直接就将那腰带甩到贺国名脸上,再鄙夷的说一句:“哪弄来的东西,就敢讹诈老娘?”
姬小朵低了低头,眼中透满了失望的神色,道:“可这腰带是府里绣娘所做,只此一条,许多人都亲眼见了母妃将这腰带赏了我,我百口莫辩。”
“傻姑娘,你既记得那花样,何不找人再绣上一条一模一样的?到时那姓贺的再拿着腰带上门,你便抵死不认,他又能将你如何?”沐如锦感叹这孩子实心眼儿,这么简单的事儿,她早就该想得到。
姬小朵眼睛一亮。是啊,再绣一条一模一样的不就成了?反正那被抢走的腰带也是新的,又没有标记,谁敢说那就是自己的?
但细想想又皱了皱眉头,道:“可那手艺确实是平南王府的绣娘所做。我固然可以如此否认,可那腰带又作何解释?姓贺的那里怎么会出现平南王府的东西?”
沐如锦轻叹一声,真不知是该表扬这姬小朵的单纯无心计好呢,还是该骂她愚蠢。
沐如锦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你曾说是那姬如葉有意害你,那不防就将此事推到她的身上。你刚才说,那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