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原本属于她的白家医书盗窃走了, 恬不知耻地将不属于你的东西据为己有,如今失主找上门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质问她?”
景寒眼神讶异地看向司徒寒, 就像再看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奇葩,想了想,他不禁语气真诚, 充满求知欲地问道:“你的脸是用万年沉香做造的吗?那么结实坚硬。”
司徒寒被景寒嘲讽得维持不住面上的冷漠冰冷, 脸上表情扭曲极了, 形如恶鬼, 眼底也掠过一抹戾色, 恶狠狠地瞪着景寒, 像是在看生死大敌。
显然, 如果司徒寒不是被绑住了手脚、被侍卫抓住胳膊强按在地上失了自由, 只怕他早就一扬手朝着景寒丢过来一大捧不知道什么名字、什么效用的毒粉。
薄唇微挑, 景寒低低笑了一声:“你干嘛这么瞪着我,很生气吗?那你说说,我到底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不是说的事实, 而是有意侮辱你?”
司徒寒脸色难看极了, 他当然清楚, 在被那个老家伙逐出师门后,他便不再是白家学徒。
作为白家弃徒,他没有资格继承白家医书,更没有资格将那些医书名正言顺的占有, 这事如果不被旁人知道还好, 一旦被揭露出来, 在道义上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景寒的话让司徒寒有些晦暗,表情难看,一脸气恼愤恨却又发不出来的晦气模样,看得景寒一阵可乐,甚至开始可惜顾初瑶没能看到这一幕。
就在这时,司徒寒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另一边被侍卫按在地上的盛嘉远,他突而想到什么,眉峰微微蹙起,眼底掠过一抹流光:“那些医书,我是在盛家找到的。”
司徒寒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景寒,冷笑道:“就算那些医书出自白家又怎么样?既然它们出现在盛家,说明那些医书早就不属于白家了。”
司徒寒辩驳的话听得景寒一怔,他挑了挑如远山一般地黛眉,眼底倾泻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眸光来:“你确实是在盛家得到那些医书,可是——”
“司徒寒,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白家的医书会在盛家吗?”
司徒寒一窒,只觉得无言以对,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完全无法正面答复景寒的问题。
七年前,跟在偷跑离开的花甜甜身后追到大殷京城盛家,机缘巧合地在盛家库房里发现了白家珍藏的医书,那时候司徒寒光顾着狂喜,哪里还记得追究白家医书出现在盛家的原因?
而且,那时候的司徒寒正处于被花甜甜的玛丽苏光环迷惑降智的状态,他那时最在意的人是花甜甜,只顾着追着花甜甜到处跑,哪里还把白家的那些陈年旧事记在心里。
司徒寒哑口无言,景寒便嗤笑一声,眼中眸光染上了些微轻蔑和不屑:“还是说,因为那些医书不在白家,而是在盛家,你就心安理得地占据了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唔咳嫩!”旁听了半晌,把事情了解了七八分的花甜甜圆睁着星眸,一脸不可置信。
她试图反驳景寒,可因为嘴巴里塞着白布,一句“不可能”出口后却完全是旁人听不懂的话,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隐居在落泉山宅邸当中的七个人,除了司徒寒没被白布堵住嘴以外,其他六个人都被压根不认识他们的侍卫毫不客气地堵上了嘴,彻底杜绝他们吵闹打扰到景寒、顾初瑶的可能。
而司徒寒之所以能够幸运地逃过一劫,只是因为顾初瑶准备在宅邸中找不到医书的时候,就直接审问司徒寒,审问他究竟把属于白家的那一批医书放在了哪里。
因为花甜甜还算“配合”,外表又娇小柔弱,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所以没有侍卫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地上,强硬地压制住她。
负责抓花甜甜的侍卫只是拿绳子把她的双手绑在身后,就把她堵上嘴丢在大堂不管了,和司徒寒几个男人相比,花甜甜还能扑腾挣扎两下,不至于连动弹都不得。
此时,被一团白布塞住嘴的花甜甜仍是消停,她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景寒“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出口的话因为嘴里塞的白布全变成了不明的呜哇声。
饶有兴味地瞥了眼挣扎着不断呜呜说着什么的花甜甜,景寒冲她扬了扬下巴,命令复杂看管花甜甜的两个侍卫道:“把她嘴里的白布拿出来,听听她在说什么。”
嘴里的白布刚被侍卫拽出去,花甜甜就满脸愤恨不信,倔强不服地冲景寒大声叫道:“你胡说,师父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是在污蔑师父!”
花甜甜才不相信司徒寒会做霸占他人东西的事情,她气鼓鼓地瞪着景寒,大声和他撕逼,维护司徒寒:“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我师父。”
“证据?”景寒眉头一挑,低声嗤笑着把目光重新落回到司徒寒身上,“还需要什么证据,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好’师父,要是你没瞎,应该能看到他的心虚。”
闻言一怔,花甜甜下意识地朝司徒寒投去了目光,结果,司徒寒却像是被她探寻的眼神烫到似的,薄唇微抿、表情难看地慌忙避开了她的目光,竟是不敢与她对视似的。
其实,司徒寒这般反应不是因为他还爱着花甜甜,所以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不齿之事,不想被花甜甜看到他心虚气短的丑态。
司徒寒只是,不想将他和白家之间的事情泄露出去,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他和白家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