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前,给梁晨打电话,问他:“我要到‘一抹留白’去喝一杯,你去不去?”
梁晨烦闷的说:“你自己去吧,今晚我要回老宅吃饭。”他接着嘱咐她:“少喝酒,不要玩太晚,九点半我给你打电话查岗。”
明君忍不住笑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即便还是小孩儿的时候,也没有人这样管她。
梁晨似笑非笑:“有的时候你还不如小孩子让我省心呢。”
明君笑着挂了电话,拿上东西离开。
车子开到老宅门口,梁晨从后视镜里看到熟悉的汽车。
他和蒋捷的关系,自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就一直僵着。他是无心缓和,蒋捷则是因为骄傲,不习惯低眉。
其间两家人几次打来电话,叫梁晨和蒋捷同时去家里吃饭,两个人都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
毕竟都是过来人,他们不会没有一点儿感觉。李芳玲便不止一次问蒋捷,她和梁晨是不是闹别扭了。
不然才订婚的两个人,不会各自一头扎进工作里,连个约会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蒋家给梁晨打电话,叫他来家里吃饭,他说忙。反之,也不见蒋捷主动往婆家的门上凑。
两人既然已经订婚了,两家就不会允许出现其他的变故。未免夜长梦多,年底之前打算选订日子,让两人完婚。
所以,日常发生一些小摩擦可以,现在的年轻人都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两个完整的个体很难不经磨合就完美的拼凑在一起。
但是,绝不允许生出旁的枝节。
电话里许佩佩说,梁敬中要问他酒会上的事,叫他今晚回家吃饭。
原来还请了蒋捷。
镂花大门徐徐打开,梁晨刚下车,蒋捷的车子也开进来了。
停稳之后,她推开车门下来。
黑丝袜包裹的纤细腿型,款式简单大方的浅蓝色连衣裙,掐住一把腰身,性感又得体。她最懂得在长辈面前穿什么,知道如何讨他们喜欢。
梁晨有些不怀好意的动了下唇角:“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下午的时候他才见过她,穿的不是这套衣服。显然她更早接到许佩佩的电话,来之前还刻意回去换了件衣服。
遇到他的时候,却装模作样,只字未提。
蒋捷既觉得梁晨嘴角的笑,邪魅好看,同时又有一种撕烂它的冲动。
“怎么,做为你的未婚妻,用心一点儿不好吗?”她走过去,刻意亲近的理了下他的衬衣衣领,冷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争脸嘛。”
梁晨弹开她的手:“我自己都不打算要脸,要你替我争什么脸。”
“你……”蒋捷气愤得鼹鼠一样盯着他。
以前做朋友的时候,就知道他时常语出惊人,但是,没觉得这么可气。
许佩佩看到车子开进来,已经迎出厅门。
“既然都来了,快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去聊。”
蒋捷笑着朝她走过去:“阿姨,你好。好些天没来了,你和梁伯伯还好吧。”
其实订了婚就该改口了,梁家改口钱都掏过了,但是,叫了好多年的称呼,一下子很难改过来。
时而“爸爸妈妈”和“伯伯阿姨”的切换才更尴尬,所以,蒋捷就还按以前的叫法。
“你梁伯伯精神状态还不错,只是,你和梁晨工作太忙,都不回来陪他吃饭,让他很郁闷。”
蒋捷马上歉意的说:“对不起,阿姨,最近工作太忙了。除了杂志社的事,之前还有时尚之夜的事。梁晨也不比我轻松到哪里去,新刊发行,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想回来看看你和梁伯伯,也抽不出时间。”
许佩佩对蒋捷越看越满意,她在心里总是很羡慕她。蒋捷有良好的出身,又受过高等教育,有能力有姿色,蒋捷的自信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需要任何的攀附和伪装。
这样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理直气壮。
“你梁伯伯知道你们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今晚如果不是我给你们打电话,他还想不到叫你们过来。”
梁敬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响动,乐呵呵的转过身。和蒋捷打过招呼,看到梁晨后,微微板起来:“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点儿事情问你。”
梁晨沉默的随梁敬中上楼。许佩佩不停的跟她眨眼睛示意,被他烦躁的忽略掉了。
书房的门板一关合,梁敬中问他:“时尚之夜酒会上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
梁晨满不在乎的说:“媒体不是报导的很清楚了。”
梁敬中有些气愤:“你拿媒体的话来搪塞我?你以为我想不到你会操纵媒体吗?”
梁晨抬起眼皮:“动手打架的确是我一时冲动,但也完全是事出有因。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不会对轻时尚传媒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梁敬中劈头盖脸的骂他:“糊涂东西,我是担心你做事掌握不好分寸,会毁掉你自己。年轻的时候犯点儿浑,没什么不能原谅。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掌控好度,明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必要的时候要懂得收心。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整个梁家也跟着你一起倒霉。”
梁晨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忽然说不出的厌恶。
到了梁敬中这个年纪,已经将人生中的很多事情都看透了,一举一动都难逃他们的眼。但悲哀的事,即便看破了很多事情,一样没办法让他们看开。曾经执着的事情,反倒更紧紧的抓住。生活的富足,让他